广州酒楼,二楼厢房中。
“……穿了小姐的衣服上了马车,到了文德路的时候,就被撞翻了,幸好早有准备,才不会丢了小命,若是小姐,只怕……”章嘉说了一半便停下,想起微月交代过不要告诉十一少有关她怀孕的事情。
方十一紧抿着唇,如果是微月,就是受了点小伤,他也不允许。
“知道谁是背后的人吗?”他问道,既想立刻就赶上去追微月,也想将广州这边的事情理个一清二楚,不然就算他将微月接回来,她也还会有危险。
章嘉摇了摇头,“也不知得罪的是什么人,小姐也没多提起。”
方十一陷入了沉思,微月向来懒得与他人计较,又怎么会惹下这么大的仇怨?说起来,与她有不愉快也只有舅父了,但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
微月……
在她无所依靠身处囹圄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在她遭遇危险生命难保的时候,他也不在她身边,为人丈夫,他从不曾觉得自己这样失败过。
看到方十一心疼沮丧的神情,章嘉心知他是真的在关心微月,忍不住提出劝告,“十一少,就算你这时候到京城去,只怕小姐也未必会跟着你回来。”
方十一抬眼,清隽儒雅的脸闪过一丝冷厉,“我明白,但我还是必须去和她见一面。”
章嘉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在他去京城之前,他必须先把家里的蛀虫清理清理。
“吉祥没有跟着小姐去京城,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也能到双门底上街去问问。”章嘉提醒道。
方十一目光冷凝着一抹寒光,不知在想些什么,跟章嘉道了谢,便告辞回了方家。
早上刚回到广州时,已经和母亲请了安,方十一从酒楼回来后,也就没再想到上房去,而是直接回了月满楼。
却看到邱舅老爷的小儿子和小妾站在月满楼的二门外大声嚷嚷着。
他沉下脸色,走了过去,“这是怎么了?”
赖姨娘回过头来见到十一少,吓得脸色一白,他怎么回来了?但想到如今有姑奶奶在撑腰,便尖声道,“十一少,我们是见这月满楼没人住,想搬到这里来,谁知道这贱奴才却说这是少奶奶,那潘微月差点害得方家被没收家产,难道十一少还会原谅她不成,这院子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
“谁允许你住进来的?”方十一越听脸色越沉,看着赖姨娘的目光森寒可怕。
早上来去匆匆,方家上下还有许多人不知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