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梁笑着回自己院子里洗了澡,三个人就在魏水生屋里吃了顿饭。
第二天傍晚,李宗梁一身月白长衫,背着手站在车前,面无表情的等在刑部大牢外。
牢门从里面缓缓推开,赵氏扶着刘三婶子,刘三婶子手里牵着孙子朴娃走在最前,万六堂婶一手牵着孙子,一手牵着孙女紧跟其后,四嫂子拉着儿子明栋也跟着出来,三家后面,玉砚扶着范大娘子跟出来,月亭紧紧挨着母亲,两人想紧跟范大娘子又不敢,不跟又舍不得,犹豫不定的走在最后。
一群人看到李宗梁,急忙满脸喜色的涌过来。
旁边一辆车里,张大姐跳下车,掸了掸衣襟,昂然走到众人面前,挡在李宗梁前面,也不看众人,只盯着范大娘子道:“五爷吩咐过了,从今往后,李家和范家,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半分瓜葛!”
范大娘子脸上刚泛起的血色瞬间褪的一干二净,惊恐万状的看着李宗梁。
李宗梁生硬的扭过脖子,仿佛没听到张大姐的话。
张大姐撇了撇嘴,抬手从小丫头手里接过只荷包,掂了掂说道:“这荷包里头有十两银子,一家一只荷包,从今往后,各自凭本事讨生活吧。你们范家个个都是大才,往后必定都大福大贵,成龙成凤!”说着,掂着荷包递到离自己最近的四嫂子面前。
四嫂子面无血色,低头看着儿子明栋,抖着手接过荷包,看着张大姐低声问道:“大/奶奶,往后孩子念书……”
“不是说过了么,桥归桥,路归路,反正你们家都是有本事、有大才的。”张大姐又接过只荷包,递到万六堂婶面前。
万六堂婶没有接荷包,推着小孙子,看着李宗梁哀求道:“大爷,看到大娘子份上,看在老爷份上,大爷您不能不管我们哪,我们孤儿寡妇的,孩子还要念书,大爷!”
李宗梁仿佛没听到,背影僵硬的缓缓转过身。
张大姐一一打量着众人,长长叹了口气问道:“从前你们衣食无忧,孩子个个附学水氏族学那会儿,有谁逢年过节,或是赶着五爷生辰,想起来过去谢一声五爷没有?你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五爷出的银子,附学水家,是五爷求来的人情。
你们大爷的俸禄,都被你们大娘子攒着当嫁妆呢,这会儿知道孤儿寡妇不易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别求了,别丢这人了,这人哪,得有良心!哪,要不要?不要我就拿回去了。”张大姐托着荷包看着万六堂婶。
万六堂婶转头哀求的看着范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