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答应一声,接过银票子,小心的夹在几上的书本里。
“听说新年时兴这样笼纱的裙子?”李小幺闲适的指着自己身上笼纱葱青裙问道。
落雁上下打量了一遍李小幺,抿嘴笑着点头称赞:“姑娘这一身衣服,不光裙子正时兴,这袄子也是最时新的样子,今年春天就时兴这样的袄子:素绸、边上用淡一个色的丝线绣出这样不断头的缠枝纹样,五爷这件绣的是窄边,说是现在宽边更时兴些,我订的是宽边的,不过五爷穿这样窄边的更好看,还有这绊子……”落雁越说越有兴致。
李小幺带着笑,仔细听她说着哪一处时兴,哪一处去年就时兴过,哪一处其实前几年就有过,落雁一口气说了大半天,才突然发觉自己好象话太多了,忙住了口,看着李小幺,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就是话多。”
“你说的是,这袄子必定是因为这裙子才时兴起来的,这样又是绣花又是笼纱的裙子,配素净的袄子才好,若是袄子也这样繁杂,这一身穿出去,就成花蝴蝶了。”李小幺接着落雁的话说道。
落雁松了口气,笑起来,“五爷这一身配得极好,不过听彩云坊的婆子说,今年时兴桃红浓紫。”
李小幺仔细看了看落雁问道:“你订的是桃红还是浓紫?”
“浓紫,桃红太嫩了,我不大喜欢。”
“你皮肤白,穿紫倒也不算难看,不过不管浓紫淡紫,要那种弱柳扶风,整天忧郁含愁的人穿了才更有味儿,你大方飘逸,穿蓝灰那一色的衣服只怕更好,明天再去趟彩云坊,多做几套试试,要夺人眼目才好。”李小幺看着落雁建议道。
落雁忙点着头笑起来:“五爷既然这么说了,我可就不客气了,不怕五爷笑话,我最爱这衣服首饰,五爷不知道,从离了红楼,我就没怎么做过新衣服,天天穿旧衣服,穿的闷气死了!”
“钱福泽连衣服也不给你做?”李小幺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落雁顿时满脸尴尬,浑身不自在的挪了挪,扭了扭肩膀,含含糊糊的低声道:“我不是从良了么,从了良么,总得贤惠贤惠,从前那些奢华富丽……不是不贤惠么……是我没要,不就是想着贤惠么。”
李小幺眼睛睁的越来越大,抬手抚着额头,呆了片刻,手滑下来捂着嘴,闷声笑得差点喘不住气。
落雁被李小幺笑的倒光棍了,摊着手,自嘲的干笑道:“我是真想跟他,安份守已过日子的,从前坊间勾栏的那些,我都管着自己抛开了,床头放着本女经,那些良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