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钦差就该出城去军营了,你跟着看看去吧,今晚上肯定不会回来,从明天起,你就找好地方守着。吴钦差带的那几个高手,身手到底有多高?你看得出来吗?”李小幺放下箭,微微仰头看着吕丰问道。
吕丰皱了皱眉头:“跟我差不多吧。”
“那你小心点,找个能安全逃出来的地方再动手,然后一路往唐县去,过了唐县再折回来,直接去笔架山上找我,明天你走后,我和四哥就回笔架山了。”李小幺仔细交待。
“那姓吴的不知道能在军营里熬几天?”吕丰低头看着李小幺,有些苦恼。
李小幺弯着眼睛笑起来:“放心吧,呆不了几天,你想想,那钦差从太平府启程,直走了小半年才到郑城,可见是个不肯吃苦受累的,军营里同志怎么着,也比不上郑城不是,再说,那袁大帅又不是他们一路的人,他在军营里得处处谨慎小心,这种拘束更难受,他熬不了几天,就得回郑城放放风。”
吕丰看着笑容干净明丽的如同清水里的白莲花一般的李小幺,心里涌起股怪异的感觉,她好象不是在说要人命的事,倒象是在跟他谈春花秋月、诗词歌赋。
第二天午后,吕丰换了身褐色薄棉衣裤,穿了件褐色厚棉布面狼皮斗篷,背了干粮水壶,打扮的象个出远门的书生,将弓箭裹在行李里,背着出了北门,悄悄隐进了早就看好的一处密林中。
李小幺看着他出了门,和李宗贵两人,将院子里外仔仔细细收拾干净,李宗贵推着李小幺,出南门回去笔架山了。
吕丰在林子里守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申正,远处的军营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吕丰藏在块山石后,小心的跺着脚取着暖,再守一会儿,到关城门之前,要是再守不到,他就得先进城了,他带的干粮和水,都已经没有了。
吕丰轻轻哈了口气,那团气在眼前凝成团白雾,转瞬又消散开,吕丰看着白雾消失,又哈了一口,自己和自己乐了一会儿,眯起眼睛,远望着西边红红的落日,太阳已经要落山了,今天估计又守不到了。
正失望间,北边军营处,远远的一队人马现出来。吕丰大喜过望,精气神骤然聚拢,几步跃上旁边一棵早就看好的巨大古树,贴在树杈间,凝神了望,果然是钦差!
吕丰慢慢呼了口气,闭上眼睛,深吸深呼了几口气,调匀呼吸,平静了心绪,慢慢取下铁胎弓,抽出支从军需里偷来的箭,搭在弓上,静静的等着那队人马靠近,再靠近。
钦差吴使司裹着紫貂斗篷,坐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