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想不出,能让你做出什么难为情的事情。”
宇文君微微皱眉,古怪道:“这不像是一句夸人的话,你的意思是我的脸皮厚如城墙?”
陈玄心平气和道:“因为没有意义。”
“生死面前,都是小事。”
宇文君微微一怔,陈玄是一个性度恢廓的人,却也少了几分雅兴。
索然无味亦踏实可靠。
这一夜,宇文君并未开张,陈玄也只是一条黄金鱼入筐。
……
……
数日后。
塞北城郊外,营帐蔓延,马场开阔。
大营门口,站着一老一少,端木直与伏城并肩而立,在此等候张本初,燕照的到来。
伏城略有茫然的看向张本初身后整齐列阵的恒昌骑军,这些将士们兴许都是年轻的雏儿,亦或是根不红苗不正的军伍胥吏,可飞黄战马,银狼铁骑,这般出现在自己眼前,年轻的北王殿下心中仍感到罡风压境。
端木直对张本初并无印象,仅是听说过他是宇文君看好的人,是值得让蒲维清与顾雍昔日联手大战皇都权贵的年轻人。
张本初与燕照下马,对着端木直郑重其事鞠了一躬,异口同声道:“晚辈张本初,晚辈燕照,见过大人。”
端木直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如一个觉得儿孙有出息般的长辈,和然一笑道:“此地虽在塞北城郊外,然这里的营帐军出自于浩安之城,其用料不比镇安王的大军差。”
“还有这里的马场,我们已经备好充足的草料与肉食,可供养飞黄与银狼半年之久。”
“我上了年岁,无法上战场厮杀,能为你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感觉如同上了战场。”
“接下来,靠你们了。”
张本初顿了顿,以往在白鹿书院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端木直大人会对自己说出这般言语,心中一时豪气生,又难以言表。
伏城清了清嗓子,温和一笑道:“最近这些时日,岳擘将军未必会来看望你们,不过镇安王可能会过来找你们喝几杯酒水,你们两个谁酒量更大一些?”
张本初略感诧异,他从未见过镇安王,他也知晓镇安王是因宇文公子的面子才会来找他这么一个晚辈后生喝几杯酒。
气氛还算融洽,可张本初深知,越是如此,便越要撑起恒昌军伍的颜面,却也不可过于流露出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其中分寸,需得慎重拿捏。
张本初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