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新继掌教大位,正是风风火火之时,周其与贺百川刚得了好处,也不敢唱反调,当下分头行动,一面是布置继位大典,另一面也要安抚各处洞天的生灵,修补太象五元宫,忙得一塌糊涂。
百炼道人特意留下,待几人走后,皱眉道:“陈紫宗是大师兄唯一传人,怎会命他长驻凡间,而不回山?此中是否有甚么隐情,掌教可知道么?”
凌冲道:“我也不知大师伯的打算,只是似乎早与先师商定了,留陈师兄在轮回界中,再立道统,算是太玄派的别传一支。”百炼眉头皱的更紧,说道:“再开别传非同小可,眼下群魔环伺,也无此必要,为何非要如此?”
凌冲道:“陈师兄为人机警,既然大师伯与先师商定,我也不必置喙,还是由他去罢!”百炼深深往他一眼,叹息道:“既是掌教做如此之想,便是如此罢!”行了一礼,飘然而去。
大明京师天京城中,陈紫宗正在府中办公,桌上连篇累牍,尽是各地发来的奏章,言述不同之事,纷繁之极,但在陈紫宗这等待诏大宗师眼中,却是一挥便成之事,只消神通一动,便能将各处奏章之事处置的妥妥当当。
自新帝继位以来,已历数载,连当年的小皇帝都已长成少年,几次想要亲政,但陈紫宗手段阴狠,早将朝廷上下打造成铁板一块,小皇帝怀恨在心,却又奈何不得。
陈紫宗也不愿多在红尘之中厮混,毕竟道成待诏,要进窥纯阳之境,须得静中参悟那一线玄机,只是碍于恩师之命,只好与那小皇帝虚与委蛇。
陈紫宗批阅奏章之时,忽然心有所感,不由得悲从中来,热泪不止,眼前已现出一团神光,神光之中一位道人正是恩师惟庸,忙即撩衣跪倒,叫道:“师傅!”
神光中惟庸微微点头,说道:“为师大归不远,特来见你最后一面!”陈紫宗万不敢相信,叫道:“怎会如此!”惟庸道:“此是我自作孽,谁也解救不得,此来亦是有事吩咐于你!”
陈紫宗连连叩首,道:“但请恩师吩咐!”惟庸道:“我去之后,来世仍在此界降生,须得你来接引,使我重入仙门,万不可怠慢了!”
陈紫宗道:“恩师欲转生何处,还请示下!”惟庸摇头道:“我仇家既多,不好泄露转世之地,有缘自会相见。”脑后飞起一面诛魔宝鉴,化为一条诛魔神光,落在陈紫宗怀中,“这面宝鉴是我亲手祭炼,掌教开恩,许我传了给你。你要记得,我此世落得如此下场,乃是命数所定,怨不得他人,你不可心生报仇之意,否则便是忤逆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