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明日必至,但彼时金陵援军也要到来,虽是十五万对三十,若能内外夹攻,兵出奇策,未始不能取胜。”
凌康精神一震,低声道:“二弟有何妙计?”凌冲神秘一笑,说道:“大哥不必过于忧虑,只静候佳音便是。”凌康将信将疑。当晚家宴之后,凌冲将侄儿凌岳拉在身边,暗暗考究其根骨。良久叹息一声,“这孩子根骨极佳,只可惜气海不畅,不能存储真气,修道练气怕是不成,只能存养形神,得享遐龄了。”
他也有私心,想要引渡凌家后人入道,但凌岳这孩子天生经脉有缺,容存不得真气,修炼道家法门事倍功半。且他道行大进,隐隐对未来也有几分把握,只觉若是引此子入道,未来劫数重重,了无善终。修道人对这等未来之事,心血来潮甚是重视,既有此预兆,当然不敢轻易动手。冥冥之中,似乎凌家一门的气运尽落于他身,方能天生剑心通灵,修成剑术。此事暂且压下,等回山再向掌教恩师请教便是。
次日未到五更,就觉大地震动,铁甲铁叶碰撞之声,凌康双目通红,披挂停当,面色凝重,说道:“左怀仁大军到了!”凌冲缓缓起身,道袍纤尘不染,伸手一摸,已化为一位红脸壮汉,十分粗犷。凌康甚是诧异,凌冲笑道:“不过是些许小道,我不欲外人窥知我出身凌家,免得有甚祸患。”
兄弟二人上马疾驰,不一刻上了城墙,遥见西南方烟尘四起,旌旗蔽天,人马嘶吼,无数军马疾驰而来。凌康也只昨日算是上了战场,见了战阵厮杀,见了三十万大军奔腾之势,还是面色苍白,双目中却反而射出坚毅光芒,既已决心殉城报国,又有何惧?
城上守军见了这等阵势,个个面色如土,凌康暗叹一声,自家决心以死报国,这满城兵士却不见得个个如此。凌冲笑了一笑,暗中传声道:“大哥不必忧虑,今日左怀仁必不会发兵攻城,只等今晚之时,便有异变。”
凌康也有些看不透这位二弟,凌冲也未怎么显露法力修为,但身上自然便有一股凝然之气,道心坚定,似乎再无甚么事能令他动容,这一笑倒令他心头安定了不少,悄声问道:“此事当真么?”凌冲笑了笑:“大哥只静观其变便是!”
凌康将信将疑,却见左怀仁大军与先锋大军汇合一处,却丝毫不乱,前军中军后军井井有条,居然就安营扎寨,布设岗哨,埋锅造饭,布置营帐,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并无立时攻城之意。
凌康大喜,但又忧道:“左怀仁大军训练有素,又数倍于我,今日侥幸不曾攻城,来日攻打,这彭泽怕是守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