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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江南富绅送来的百万军粮,安亲王风无方自然是喜不自禁。如今大军屯扎在此,每日虽然没有其他损耗,但军粮却是不可或缺的物事。所幸这几年算得上风调雨顺,天灾极少,因此户部之内银钱充盈,就连各省的库银亏空也远远少于前几朝。正因为如此,在用兵之时,风无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如今的战事不比以往,双方竟是都意存克制,零星骚扰不断,动辄上万骑兵的战事却几乎没有。
帅帐中,风无方仍在琢磨着那一张地图,脸色愈来愈凝重。自从五年前一帮罗刹商人来过之后,他才知道这张地图被人做过手脚。客图策零也确实是一代枭雄,一张地图竟是九分真,一分假,若是没有旁人比证,他还确实难以分辨。最可气的是有谬误的地方全在准噶尔那一块,其余的漠南漠北地形都是正确无误。每逢看到这里,风无方就不由暗自庆幸并未擅自进兵,否则若是有个差池,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启禀王爷,仇军门求见!”一个亲兵急匆匆地奔进大帐,单膝跪地禀道。
风无方头也不抬地吩咐道:“让他进来!”
进帐的正是当年被风无痕打发到西北军前的仇庆源,他本来自忖必死,逃得生天后便决心报答君恩,因此在战场上状若疯虎,极为勇猛,深得西北军将士信赖。风无方也知道他的来历,因此几次作战之后,便将他委任为前锋营统领。专司阵前厮杀之职。寻常将领对这一职务避之唯恐不及,但仇庆源足足当了九年这个统领,两年前才卸任。叙功已是晋升了一品建威将军的衔头,在军前也是实缺副将。
在沙场征战多年。仇庆源已经早已脱去了当年地脾性,那种公子哥儿侍卫的模样早已不复得见。只见他左眉处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几乎伤到了眼眶,显得格外可怖,而服色也从当年地白皙光滑变成了现在的黝黑发亮。间或可见几道犹如刀刻般地皱纹。他如今已是风无方最心腹的亲信,因此征骑探马之事向来交与他掌管。
“启禀大帅,刚才自草原上的探子来报,准噶尔人又开始动了。”
仇庆源单膝跪下平平行了一礼,这才朗声报道,“属下命人分析了近期两个月的情报,发现准噶尔裹胁的部落不下于数十个,不仅统和了整个漠西蒙古,甚至连漠北蒙古地几大部落也受到了威胁。不过,似乎他们的贿赂和拉拢也进行得有所进展。已经至少有七个大小部落和他们结成了联盟,准备一起劫掠中原。”
风无方冷冷一笑,这才抬起头来。在西北二十余年。风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