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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碧波荡漾,杭州的西湖之上,此时正是泛舟的大好季节。只看湖面上一艘艘精致的画舫,还有其中隐隐约约的各色纱衣,足可见江南的富足繁盛。两江总督秦西远虽然年岁不小,但在政事上头却是半点不含糊,无论是应付商贾还是上司下属,他都是谈笑风生,得体大方,把江南治理得顺风顺水,因此这几年倒是受了朝廷不少封赏。
正因为如此,当这位位高权重的总督也出现在画舫上时,旁人便俱是震惊不已,就连号称江南第一世家的凡家家主凡准曦也是变了脸色。
这艘画舫虽然乍看上去并不起眼,但里头却是别有洞天,一琴一画,一桌一凳,全都昭显了主人的高雅素净,不同凡俗。不过,里头坐着的一圈宾客却全都泛着一股铜臭味,江南有名的富商大贾竟是无一人落下,全都云集此地。再加上贵为总督的秦西远亲至,总有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不过,主位上的那个人却是年轻得很,和一众宾客相比,此人的风骨便显得雅致了许多。只见他一身月白长袍,手中一柄折扇一开一合,隐隐约约可见其中的墨宝。不同于其他富商金玉满身的俗气,他只是在腰间悬了一枚奇特的玉饰,脚底则是一双杭州最名贵的糅皮软靴,脸上却含笑不语地看着众人。尽管此人面目并不是十分出色,但在一群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当中,无论如何都是那种光芒四射的人物。
凡准曦见其他人都不肯率先发话,只得咳嗽一声。拱手客套道:
“早闻越公子大名,想不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当初越老先生一手打开了越家仅限于八闽地局面。如今越公子子承父业,更是如日中天。真是不简单啊!“话虽如此,他心底却着实有些鄙夷。上头这位越公子自从八年前初次露面之后,便不断地在越家安插势力,最后竟是一举代替了掌握越家大权的总执事越乐,隐隐成为下一代家主的当然人选。可是知根知底地人心中都清楚。这位所谓名门贵公子,最初却只是越千节在外头风流一度的结果而已。“凡老过奖了,越起喆不过是后学末进,哪里及得上诸位叔伯坐拥家财百万地风光?”主位上的人只是微微一笑,却把气氛都带活了一些,“今日实在是冒昧得很,连秦制台也亲自驾临,真是让在下惶恐不已。”他的话虽然说得卑微,但面色仍旧不变,显然。对于秦西远这个威震两江的总督,他的恭敬也仅是有限。
也难怪他地倨傲,这几年来。越家非但没有因为询贵妃的去世而遭到排挤,皇帝反而是优容有加,逢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