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传来一阵叩门声。他起身开门一看,只见来人是风无伤的贴身小厮,带的口信却是让年嘉诚移步前往风无伤的房间。年嘉诚自不好拒绝,但心底却犯起了嘀咕。这几日的查账与其说是效果显著,还不如说是徒劳无功,风无伤成天和他们一起在那堆烂纸中,不知道是打着何等主意。
风无伤一见年嘉诚进来,连忙笑脸相迎道:“小年,来来来,快坐,深夜扰了你睡眠,本王还真是过意不去。”他和年嘉诚相处日久,防范之心也就稍稍减了一些,却对这个年轻人地品性才情大为赞赏,因此已是起了拉拢之意,称呼上也是愈加热络。
“哪里,王爷深夜相邀,应该为的也是国事,下官又怎敢推托?”
年嘉诚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句,如此一来,倘若风无伤另有他意,此时也就难以出口了。“不知王爷究竟有何要事相商?”
风无伤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他挥手摒退了一干从人,这才亲自掩上了房门。他几步走到年嘉诚跟前,低声道:“本王已是得了密报,河督衙门确实有一本密账藏着,平日里由齐振北的师爷保管,但由于之前朝廷的锁拿问罪,此人已是如同惊弓之鸟。须知各方人物都下了杀令,他这个小人物自然躲不过去,因此差了人来和本王蘑菇,希望能戴罪立功。本王暂时许了他,不过还想问问你的意见。”
年嘉诚闻言不由大震,行前他就揣测过,风无伤对此事如此热衷,应该掌握着其他东西。如今看来,那个师爷不定早就投靠了这位王爷,所谓戴罪立功不过是一句托词罢了。他沉吟片刻,便点头道:“王爷处置得自然极为得当,下官在这上头见识有限,全凭王爷作主就是。不过,此事干碍着实不小,若是将那些官员逼得太紧,难保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风无伤自开始起就始终观察着年嘉诚的脸色,见他闻言不过是微微皱眉,转瞬就做出了决定,心中不由暗暗称许。“小年,本王就知道你是个谨慎人,若非你提点,说不定本王行事就急躁了一些。唔,就依你所说,先拿到账本,让人誊抄了之后,本王就开始写奏折,然后让可靠人送进京城。”
两人这边议定,那边的安徽巡抚蔡怀章也得了消息,一时间已是完全乱了方寸。齐振北和他们的银钱往来一向是由那个师爷全权负责,旁人是一点讯息都打探不到。而自从齐振北坏了事,蔡怀章便派人牢牢盯住了那个师爷,只是碍于还有旁人窥伺,一直未曾动手。没想到一个好生生地活人突然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又怎能安睡?
此时,真台和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