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永远是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这不,上至百官府中的家眷,下至茶楼酒馆里的闲汉,转眼间就换了方向。有的嘲笑那个因多嘴丢了性命的李来喜,有的惋惜三皇子的霉运,但更多的却是议论那个似乎一夜之间得到皇帝诸多青睐的七皇子风无痕。
瑜贵妃的儿子得了彩头,贺甫荣自然不会高兴,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突如其来的变数让他对那个女人又多了几分警惕。原本三皇子失势对于自己这一系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但居然皇帝被孺子之言所欺,不仅没有追究德贵妃和三皇子的过失,反而还下旨抚慰,简直是本末倒置,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好机会白白飞走。听说皇后得到这个消息后,在宫里连连摔坏了三个珍贵的花瓶,当然,连带寝宫中西夷进贡的奇花异草也一起遭殃。
唉,人算不如天算,贺甫荣叹了一口气。“贺贵,贺贵!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连个应声的都没有!”他不耐烦地叫道,府里的这些下人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一见到自己气性不好,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一个个躲得远远的。要是自己真的失了势,他们还不是一个个另谋高枝,想到这里,他的眼中不经意地现出一丝阴狠,倘若如此,保不准现在就有吃里扒外的混账。
管家贺贵在贺家已经呆了四十二个年头了,他是个家生子儿奴才,自幼陪着贺甫荣读书,跟着他外放,回京,熬了这么多年,这才把垂垂老矣的前任管家贺顺逼下了台,坐上了贺府管家这个分量不轻的位子。不过,他也知道,这些年,自己主子的脾气越来越大,对下人动辄打骂,大棍子打死人的事情屡见不鲜,连自己这个心腹也得一直提心吊胆的,要不是看着有事求见的大小官员奉上的大把银两,他早就有了辞差的想法。因此,他应声而来,一觑见主子脸色不好,就规规矩矩地垂手而立,一声都不敢吭。
“贺贵,这几年你掌管府里的内务,这些大小奴才们是越来越放肆了,不说偷鸡摸狗,居然接差使时也有挑肥拣瘦的,你这个规矩是怎么立的?”贺甫荣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屋里却显得格外可怖。
贺贵只觉得心头一颤,虽说主子一直念着小时候的情分,但大人物的心思鬼神莫测,他始终提防着自己成为出气筒的那一天,没想到,这一刻来得如此之快。“回老爷的话,奴才虽是管家,但前院后院大大小小几百个家奴,有的是太太的陪房,有的是姨奶奶的亲戚,还有的是使了几辈子的老人,平日里就比普通奴才难管教些。老爷交下的差使,奴才虽不敢怠慢,但也不敢管得狠了,老爷若是觉得不妥,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