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年后知后觉,原来真正要他顶缸的,正是他的好大哥,刘燕南!
只是,了解了刘燕南的间谍身份之后,他也不确定,刘燕南到底是不是那人的化名。
而那个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好大个形象,也必然是人家早早盯他,预先设计安排好的。
可知道也已经晚了。
间谍罪是多重的罪名,李裕年很清楚。
他被人耍得团团转,没半点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无罪,年纪轻轻的李裕年怕了,大好前途被毁,心有不甘,不肯下半辈子缩在监狱那可怕的一角天地里,一狠心,躲起来了。
他还想找刘燕南报仇,还放心不下老母亲,他不想死,不想坐牢。
一念之差,走投无路的李裕年便过起了躲躲藏藏的生活。
随着社会治安的越发好转,他越来越不敢在人群逗留,慢慢地,一步步往人烟稀少处撤,最后定居在荒山野岭里,活成个野人。
“你怎么会告诉我这些?”云相思听完他的曲折故事,淡淡发问,心里不无猜测。
说话渐渐流利的李裕年迟疑一下,钝化的脑筋慢慢转动。
“我曾经在刘燕南处见过令尊的照片。刘燕南对令尊十分推崇,那种眼睛闪光的热烈语气,我至今想来,都觉得不似作假。所以我认定,刘燕南跟令尊哪怕不是下属的关系,至少也是一派的。”
云相思微微蹙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你长得跟年轻时的令尊十分相似,我一眼认出来。”
李裕年语气有些苦涩。
当年对刘燕南这个大哥有多心,如今有多讽刺。
“能遇见你简直是意外之喜。请你帮帮我,我想看看我妈妈怎么样了。五年了,我找不到机会去看她。”
李裕年蓬乱的胡须是一双历尽沧桑的眼睛,看着像是四五十岁的人。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云相思并未太过动容,淡淡问。
李裕年皱眉,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不适地略略挣动一下。
“我不知道。不管你是哪边的人,都可以帮帮我。”
李裕年的小心思云相思不是不懂,她也明白他说的或许全是实话,可这趟浑水她不准备趟,尤其还涉及到曾经是对立党派高级将领的云染墨,又是这样敏感的间谍罪。
“你如实交代吧,别怕,像你说的那样,黑的白不了。”
云相思的话很明白,李裕年却没有完全领会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