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的声音,隔着紧闭的房门都清晰可闻。
云相思眨眨眼,轻轻咬着嘴唇,心惊肉跳地轻轻捂着小腹位置。
这是下意识的保护动作,她心心念念都是肚子里的孩子,潜意识里时刻准备保护孩子,这是母性的本能激发。
魏安然暗暗咬牙,大掌按上她攥紧的左手,询问地看向她。
云相思接触到他温暖有力的大掌,心神一松,回头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心神放松下来。
“啊,对不起,我爸他画画时候脾气有点大,不是针对你们的……”
严肃端着茶盘进来,脸色有些发白,勉强维持着笑容小声道歉。
一声大吼又响起,有东西砸在房门上,发出巨大声响!
“有完没完!都给我滚!滚!”
严肃放茶盘的手微微一哆嗦,发出一声清晰的瓷器碰撞声响。
这点噪声像是引发炸药的导火索,重重的脚步声又急又快地冲到门口,门被蛮力拉开,饱蘸着墨汁朱砂的粗细毛笔箭一般飞射过来!
魏安然皱眉,闪电一般蹿过去,两手一捞,接过毛笔,躲开飞溅的墨汁,身上的草绿军装干干净净,整洁大方,不带一丝褶皱。
他沉着脸将毛笔递回去,老头不接,他也不劝,双手一挥,毛笔原路飞了回去,正正好搭在笔架上。
严全德像是一只喷火的恐龙,挟带着满满的怒气冲出来,看着想要打人似的。
可被魏安然露出的一手这么震了一下,老头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笑容,哈哈笑着问:“你这娃娃哪来的,这戏法变得不错。”
魏安然战友多,各地方言听习惯了,无障碍用普通话跟老爷子交流。
“您好,我叫魏安然,我岳父云染墨特意嘱咐我跟相思过来看看您。岳父如果知道您这样精神矍铄声如洪钟,一定十分欣慰。”
魏安然心里有气,话就说得带着骨头。
不过他这点小机锋显然白打了,严全德全然不理会,哈哈大笑着拍拍他的肩头,检查猪肉似的又拍拍他的手臂胸膛。
“不错不错,老云那个土匪头子挑女婿眼光,还是比我强上那么一点点,挑了个当兵的看着靠谱。”
严肃脸色更惨白两分,难堪地低头倒茶,细白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严全德压根没发现女儿的不对劲,大力拍魏安然几下,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坦然受之,又转头望云相思。
“你就是相思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