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相思暗叹口气，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
“我就是当初在二医院门口摆摊卖煎饼的，您是我第一位顾客，我对您可是记忆犹新。想起来了吧。”
李中华恍然大悟，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她，强调中隐约又带上点拿腔拿调的寒暄，配着脸上的笑容，依旧不会叫人反感。
“哦，是你啊。你这可是鸟枪换炮，大变样，我都不敢认了。”
他热情地跟俩人握手，也简单介绍自己。
“说起来咱们确实有缘分，在这也能遇上。我叫李中华，税务局的，原本只是一个小科员，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出头的路子。多亏了你的煎饼，给我接近领导的契机，说不上行贿吧，总归是叫我在领导面前混了个脸熟。”
李中华语气里有几分自得，笑得更加矜持和善，依旧不叫人讨厌。
“年前评职称，我侥幸升了个副科。我对你也印象深刻啊。只是没想到，我念念不忘的贵人，形象大变，对面不相识，惭愧惭愧。”
“对了。”他温柔地把害羞的女儿轻轻拉到身前，任凭她紧紧靠着他的腿，他的手掌依旧温柔地放在女儿头顶，安抚着她的紧张羞涩。“这是小女李明珠。珠珠，来，跟叔叔阿姨问好。”
李明珠忸怩着，蚊子似的喊了两声，几乎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珠珠真乖，长得也好漂亮，回头来阿姨家玩，阿姨家就在旁边军区大院。”
云相思忙弯腰亲切地答应，起身又小声询问李中华。
“孩子什么病，看起来还不错，需要帮忙吗？”
李中华爱怜地揉揉女儿头顶，笑得更亲切。
“儿童急性胆囊炎，做了手术，住院观察，医生说恢复良好，再住两天巩固巩固，就可以回家了。谢谢你们。你们是来探望病人的？”
云相思指指身边沉稳站着的魏安然，轻描淡写地介绍。
“我陪他来复诊。”
李中华忙笑着点头。
“那不耽误你们工夫，一会儿大夫该下班了，回头聊。”
云相思也笑着跟李明珠挥手再见。
“我陪他来复诊，我就只是他？”
魏安然清淡地重复云相思先前的介绍，不满得十分有格调。
云相思被逗乐，抬脚上了台阶。
“我错了。你不是他，你是魏安然同志。”
魏安然不满地微微眯眼，听见她开心的咯咯笑声，将那少少的不满压回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