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
北边小窗户缺了一块玻璃,糊着一张报纸,屋子里光线有些暗淡,收拾得再干净也显得有些压抑。
窗户下立着一张炕桌,旁边角落里是一只大水缸。除了灶台对面堆满柴禾的角落里还有一只小板凳之外,外屋再无其他多余的家具。
进了东屋,布置就更加简单。一盘土炕铺着席子,上头铺着单薄的炕被,背面上打着补丁,好在同样浆洗得干净,铺得平整。
上头放着一副扑克牌,明明暗暗地放了两排,像是在玩算命占卜。
底下是扫得干净却有些坑洼的硬黄土地面,没有多余的鞋子,靠北墙放着一张样式老旧的两米高两截柜子,旁边是一只板箱,充当了桌子,上头放了一只旧茶壶一只水杯,再无杂物。
地上一张长条凳子,磨得平整光滑,没有铺垫子,冷清清地立着。
“炕上坐吧,家里头凉。”
魏老四看着娇滴滴的年轻姑娘,还有些手足无措,看她要解外套,也不好阻止,只好往炕里头让,他站在长条凳子前头,一看就打算坐这的意思。
云相思摘下帽子,解开围脖,舒服地呼吸口清凉的空气,对没有异味的干净环境十分满意,脸上堆起的笑就更甜了。
“大爷,您一人玩牌呢?是不是在算今年的运道?能不能教教我啊。昨儿晚上我家出大事了您知道吧,我虽然吃到福钱,可这心里头还是不踏实,您教教我吧。”
云相思软软地恳求着,怎么也不能接受,他们俩上门拜年的小辈上了炕头,却把主人家做长辈的挤到地上,受他们俯视的情景。跟受审似的,这不鸠占鹊巢吗?她还没这么大脸。
魏安然面对僵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的魏老四,反而更自在一些。
他能从这位腿脚不方便,腰身却一直笔挺的大爷身上,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质,顽强不屈的军人气质!
“大爷过年好,我是魏国梁家的魏安然,您喊我安子。这么些年,我都没来看看您,是我的不对,您老别怪我。”
他诚恳地说着,语气清冷,听得云相思又翻个白眼。
魏老四木着脸听着,显得更加严厉而不近人情。
“你能来看我就是有心。你也过年好,拿去买糖吃。”
魏安然恭敬地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两张叠得仔细的五毛钱,心里头就有些酸涩得不是滋味。
“谢谢大爷。您快上炕来。这是云相思,小名红豆,我媳妇。初六我们摆喜酒,您是我大爷,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