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看我家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儿媳妇啊!我儿子才去了几年哪,这女人就守不住了,住着我儿子的房子,就往家里头勾汉子,连孩子的面都不避着!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可怜我的儿啊,可怜我的孙子喂,年纪小小就要有个后爹了!”
张翠英独有的唱戏般的嚎哭响起,叫云相思直觉地联想起村里头媒人还兼着的另一项业务,哭丧。
村子里头主持红白喜事的本来也不分家,毕竟现在人口少,各家各户又穷,总不会见天有人成亲。说成一门亲事,谢媒礼也没几个钱,不能指着这点钱撑完整个年头。
于是,乡下媒人大多还兼着操办白事,因为他们会看黄历,能说会道的,还从祖辈上口耳相传,把所有的仪式讲究弄得通通的,也很叫人信服,确实也省了不少事。
不过哭丧这门手艺却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出名气的。
村里妇女大都会哭老天,干嚎几嗓子没谁不会,但是能哭得出彩,哭出花儿叫人觉得又有诚意又有排场的,那可不简单。
云相思就觉得张翠英干嚎的这两嗓子,很值得花钱去请。至少比她妈周兰英段数高多了。
不过别人可不会这样想,比如脸上涨得通红的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