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日,晨。
章子仪从焦躁中惊醒,只觉头晕脑胀,不知是时差没倒过来,还是一夜没睡好。
她望着陌生的天花板略感恍惚,一会才意识到:哦,我在柏林了。
“咚咚咚!”
“小章醒了么?”
“啊,我给你开门!”
她光着脚跑过去,外面是团队的造型师和宣传官,一见就大呼小叫:“天啊,瞧你那黑眼圈!你今天第一次正式亮相懂不懂?”
“我,我昨晚睡不着。”
“那跟我说啊,我有助眠药物。你这样子怎么见记者?”
“好了好了,去洗脸,我先给你拾掇拾掇。”
章子仪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造型师在她脸上比比划划。
宣传官道:“下午1点半放映,我们提前10分钟抵达,就在那座新电影宫。现场2千个座位,一大半是观众席,记者能有四五百。”
“四五百?”
她吞了下口水,问:“那票都卖出去了么?”
“三天前就卖光了,别小瞧张导在欧洲的影响力!”
“你们一起看电影,看完有记者会。不用紧张,他们提问,翻译肯定先过一遍,我有充裕的时间给你提示。
哎,衣服呢?衣服呢?”
“这呢!”
造型师拎出两套服装,一套白裙子,一套红色晚礼服,道:“下午穿白的,晚上派对穿红的。”
“派,派对?”
“许总不跟你讲过么,到时候跟着我,来把衣服换上。”
章子仪像只木偶任凭摆弄,但没有半点反感,反而涌出一股骄傲或者虚荣,亦或二者皆有。
整个上午,都在刺激期待中度过。
好容易熬到时间,出发去电影宫。宽敞恢宏,气势庄严,一看就有电影圣地的感觉。
两千个座位爆满。
坐下不多时,灯光黯淡,银幕亮起。
《我的父亲母亲》开头是黑白的,孙漂亮饰演的儿子回乡奔丧。
他父亲是村小学的教师,教了一辈子书,为筹措翻新学校的钱,遇风雪病死了。遗体躺在县医院,他母亲的意思是给抬回来。
就是抬着棺,走回来。按当地的老话,是再走一遍思乡路,别忘了。
可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实现不了。母亲又执意要抬,儿子不理解,于是引出了一段“我的父亲母亲”的回忆。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