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铁匠铺的普通长剑,光芒微扬,一大碗馄饨沿着剑面,向红木桌案上,缓缓滑去。
一大碗虾米馄饨,汤汁荡漾,滴水微溅。
热气腾腾,鱼鲜诱人。
陆北温和笑道:“且先坐吧,你如何会在此地。”
陆北以前对董永的迂腐性情,颇为不喜,甚至对其人抱有一丝成见,以致于昔日刻意疏远。
但经历一路种种事情,他其实有时也在反思自己。
人之行事风格如何,多半与其一生经历有关。
若是不妨碍到自己行事,或者伤害到自己的利益。
又何必太过在意呢。
董永儒雅清秀的面容上,微微涨红,神色激动道:“恩公在此,董永如何敢坐。”
想他去岁,在襄阳卖身葬父,无人伸出援手不说,又受那傅家公子傅官保的无端羞辱。
正是眼前这位年龄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仗义出手,打抱不平不说,还临别赠银。
不图名,不图利。
此等高风亮节之人,宛若古之侠士当面。
陆北微微一笑道:“你我年龄相若,称一声陆兄即可。不必张口恩公,闭口恩公的。”
“恩公,是姓陆么。”
董永惊喜万分道。
陆北神色颇为无奈,也不再纠结其称呼之事。
只是点了点头,拿起筷子,放入碗中夹起一块儿馄饨片,笑道:“你吃饭了没,要不要来一碗。”
董永摇了摇头道:“恩公,你先用饭吧。一会儿,我再来和你说话。”
说完,董永深施一礼,转身而行。
陆北心道:“其人性情在自己这等后世之人看来,可称迂腐。但也算是克己复礼,躬身执行的君子了。”
不过,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就是哑然失笑。
摇头不再深思,慢慢吃起了馄饨。
吃完饭,董永二话不说,先一步替陆北付了银钱,并提议要带陆北往家中暂住。
陆北更是赞叹其人有君子之风。
他可不认为,自己做完好事不留名之后,别人一定就会感恩戴德。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心道,董永本来家中都不富裕,但却执意拉自己回家暂住。
以其人性情,多半会恭敬地把自己当爹供起来。
他有手有脚,如何能够坦然应允这种恶心的事。
当即出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