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突然起了一阵风,黯淡的星光也被厚重乌云隐去,细细凉风吹进了屋内,令烛火摇曳不止。
纪薇向陆北身旁一跳,惊讶道:“怎么起风了,不会是……”
“不要多想,可能是要下雨了吧。”陆北清声安慰道。
这时,天气仿佛是映证着陆北的话语一般,外间夜风吹的树叶飒飒声不断,小雨竟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本来漓水郡就未出夜雨凄凉的巴蜀范围,有这绵绵秋雨也不出奇。
此时,纪凌已经收拾好了床榻和一方几案,叹气道:“看来,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陆北回道:“明日一早,我们去街上买些材料,大家易容一番,再出城可直奔渡口。”
纪凌好奇道:“我说陆兄何以如此镇定,没想到竟然会那神奇的易容之术。”
纪薇也被这个话题勾起了兴趣,眼睛一转不转地打量着陆北。
陆北谦声道:“算不上什么神奇之术,只是能够简单遮掩行藏而已。”
陆北前世作佣兵出生入死,自然学过一些蒙混视线的脱身手段,至于一开始没说,不过是还需要准备一些辅助材料而已。
这时,屋外的雨下渐渐有些大了,风也开始吹得门窗呼呼作响。
窗台下,陆北与纪凌说着话,吃着酒,看着屋外的雨幕出神。
至于纪薇,则是看着不远处少年冷峻的侧脸出神。
纪薇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便对眼前这少年有着说不清的感觉。只是知道自己每每与其目光相对,就会感到一阵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若是再听到这少年似笑非笑地给自己说话,就会没来由地生气。
就在纪薇右手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的峨眉刺,眼睛不错神地打量着陆北时。
谢家宅院中,雨打芭蕉声中隐隐约约有着女子的呜咽啜泣声相和。
呜咽之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有着说不尽的婉转与哀怨。
纪薇心中一突,下意识地玉手抓住了陆北的衣袖,俏脸发白道:“这是……鬼哭声?”
纪凌放下酒盅,拿起几案上的宝剑,冷声道:“不要怕,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纪凌说着,就要起身向外面而去。
明灭不定的烛火下,陆北神色宁静地道:“无妨,纪兄大可不必理会。”
彼时,雨声滴答,滴答,一刻不停地敲打着院中的梧桐叶和芭蕉树,屋檐下水珠成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