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步声,两人停下话头,等了没多久便有吏员抱着一大叠文书,放在了曾渊子桉头。
曾渊子遂开始处理公务,待翻到其中一封文书,他却是眉头一蹙。
“章公,你看看这个。”
章鉴饮了一杯茶,本已起身走到门边正要离开,转身接过曾渊子递来的信件,看完也是惊讶了一下。
这是湖北兵马钤辖谢奕明递回来的信件,称叛军姜才部已经重新占领了夔门,并顺长江而下,攻占了秭归。
谢奕明还说,观叛军动向,像是有要攻打大宋的迹象,且军中许多将领都是这么判断的。
“谢奕明被贾似道收买了?”章鉴不由疑惑道,“这是助贾似道夸大敌情,以拥兵自重?”
“不无这种可能。”曾渊子沉吟道:“或许贾似道便是通过拉拢谢家,才得到太后的信任……”
这是年节前枢密院处理的最后几件公务。
大宋朝廷并非不能捕捉到一些能证明危险迫近的蛛丝马迹,可是一场党争正是进行到最如火如荼的时候,重臣们的精力主要还是在铲除奸党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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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临安城中依旧灯火珊、热闹非凡。
爆竹声声辞旧岁,一夜过去,便到了宋咸定十年,唐建统五年。
这一年是己己年,蛇年。
若是太平年景,临安的京官们基本在整个正月有二十余天都在休沐。今年却是不同,许多人要做一件大事,即扳倒贾似道。
经过两个月的争夺,议和派已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监察御史的位置,控制了朝堂的喉舌,只等着开年便直接对贾似道问罪。
于是,正月初七前,如雪花一样的奏折便递进了宫中。
官家与太后只好在初七的傍晚召诸臣内引对奏,以商量出个结果,好在初八的朝会上公布。
……
对于这场党争,赵禥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两边都不想得罪,因此在全久的建议下装病休息了好一阵子,这次却是被太后逼着来了。
谢道清依旧是在珠帘后面坐了,听着众臣们弹劾。
渐渐地,她心里的立场便移到了贾似道的对立面,愈发认为贾似道是在谎报军情以拥兵自重。
当又一封弹劾的奏折念完,谢道清便开口提醒了坐在那昏昏欲睡的赵禥。
“官家。”
赵禥像是这才醒过来了,转头看向谢道清。
此时见有大臣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