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章公。”
“说。”
“苏刘义派人禀平章公,说上游水路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
廖莹中道:“一是,有十余艘往万州去的小船没有回来,二是,有些碎木漂下来……”
贾似道抬手止了止,走到一旁,又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猜测?”
“这,学生也不清楚。”
“夏贵呢?”贾似道又道:“夏贵如何说?”
“平章公,苏刘义是越过了夏元帅,直接向平章公汇报了此事。他还说……”
说到这里,廖莹中有些犹豫,想到毕竟是军情,才继续道:“这已是前日的消息,因胡应雷阻挠苏刘义见夏元帅,只好报到平章公这里。”
贾似道有些不耐烦地扫了远处一眼。
“又是何事?”
“学生亦不清楚,胡应雷参苏刘义谎报战功……”
只听到这里,贾似道大抵已猜到是何事。
他近来十分器重苏刘义,因此升了苏刘义的官,如此一来便有从两淮来的兵马归属其统率,胡应雷便是其中一个将领。
胡应雷是夏贵的女婿,或许出于这样那样的缘由,反正不太听苏刘义管束,双方起了龃龉。
“娘的,每天都在解决这些麻烦……”
这次便是胡应雷仗着身份阻挠苏刘义的军务,贾似道抬头向远处看了一眼,见今日战事不急,遂道:“让夏贵来见我。”
“是。”
很快便有小舟去载夏贵过来。
夏贵已七十一岁了,许是因入川以后有些水土不服,走路有些颤颤巍巍。
见其如此作态,贾似道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天真了,以为苏刘义是吕家军出身,分一点夏贵的兵权,不至于让这老家伙介意。
如今看来,吕文德既死,夏贵又独镇一方久了,哪还容得下旁人来分他的兵权?
当然,大宋一直以文抑武,有贾似道压着,夏贵也没办法,但多少也会表露出些不满来——“老夫大老远跑来随你平叛,你却重用苏刘义,不提拔我几个儿子?”
想明了这点,贾似道不由心中暗骂。
“娘的,这几年,地方武夫是越来越跋扈了。”
然而,他脸上却露出了洒脱的笑容,迎了夏贵,就着天气先攀谈起来,彼此心照不宣地互相试探……
~~
“平章公怎么没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