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的。”忽必烈脸色阴沉得可怕,又澹澹补了一句。
张弘范心中一惊,背上忽感到了阵阵凉意。
他又跪了一会,再抬头,只见忽必烈已然离开了大殿。
茫然地回过头,已有人向他抬了抬手。
“张总帅,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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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为什么背叛大元?”
“为什么?”
阴暗的大牢里,被铁链穿过琵琶骨挂在木架上的张雄飞抬起头,看了张弘范一眼,嚅了嚅唇,应道:“还要什么理由?”
张弘范面沉如水,道:“你深受君恩,官至燕京路控鹰卫总管,为何不思报效,反行叛逆之事。”
“一开始没想过的……可张易死了。你知道吗?张易和你一样,他没想过要反。可忽必烈还是杀了他……他和你一样。”
张弘范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张易没想过要反?”
“白公劝他了,他拒绝了。”
“你为何当时不上报?”
“我上报给谁?我的顶头上司就是张易。”张雄飞说着,牵起嘴角笑了起来,“看,我是被忽必烈逼反的,因为他不信任我们这些汉人,他永远不会比李瑕更信任我们……你懂这个区别吗?你为什么不反?你妹妹不是嫁给了李瑕吗?”
“我审你,不是你审我。”
张雄飞还在笑,用充血的眼睛紧紧盯着张弘范,道:“你不信邪。”
“张易死时,你和白华是怎么逃走的?谁救了你们?”
张雄飞这才有了稍稍紧张的神色,迟疑道:“没有人救我们,我们自己冒名顶替,混进了工匠当中。”
这般明显的破绽,张弘范却视而不见,又问道:“白华在哪?”
“他太老了,死了,我把他的尸体绑上石头,丢入太液池了。”
“董家如何与你联络的?”
张雄飞摇了摇头,不再回答。
张弘范叹道:“招了吧,所有人都被拿下了。”
良久。
“你方才问我为何背叛,我想重新回答一下。”张雄飞低声道,“我父亲是金国大将,驻守盱眙,我母亲过世得早,我小时候随庶母住在许州。金国正大七年,蒙古人攻破了许州……你知道许州城发生了什么吗?”
面对张雄飞投过来的质问的眼神,张弘范回避了。
“你知道,但你不愿说。”张雄飞道:“蒙古人屠尽许州城。所有人,被杀得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