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刚见过易士英。
两人之间的交情并不浅,可谓是非常深厚。易士英是地方上第一个给予李瑕支持的官员。
然而久别重逢,易士英却始终绷着一张脸,对李瑕那些热忱的问候并不理会。
“这两年我过得很痛苦。”易士英终于肯说话了,说的是真诚的心里话,“但凡我有能力阻止你背叛大宋,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你知道的,赵宋不可能收复中原,朕却可以,且就在眼前了。”
“这道理我岂能不明白?”易士英道:“正是因为明白,故而痛苦。我身为宋臣却背叛大宋,良心不安。”
李瑕道:“胜利能消解这种痛苦。朕相信,易卿杀进燕京的那一刻,感受到的只会是荣耀。平定四海,光复天下,不也正是易卿的志向?”
这些说辞他说过很多遍,随着如今实力不断增强,这些说辞的可信度也越来越高。
甚至连陆秀夫都被说通了。
易士英当然也有犹豫,但长年在镇守云南,他的想法比年轻人更难改变。
他最后还是提出了要辞官致仕。
李瑕虽有预料,但还是感到了失望。
原本还想着,从自立为秦王到称帝,易士英能容忍下来并且奉旨把云南兵马带回来,也许是已经想通了。
待易士英退下,他正坐在那揉着额头,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
“喂,李瑕……”
李瑕错愕了一下,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其实高明月、张文静有时也会在闺房中叫他的名字,但语气往往是温柔且深情的。
已经有数年没听到有人这般没礼貌地喊他了。
低头一看,果然是赵衿。
“让她过来吧。”眼看护卫又要去拦她,李瑕还是吩咐了一句。
之后便见她蹬蹬蹬地跑上楼梯,喘着气道:“李瑕,我有事问你。”
“你不是身体有病吗?慢点跑。”
“你管我。”
赵衿看了看周遭的守卫,道:“你们都下去。”
没有人理她,直到李瑕挥了挥手。
“说吧。”
赵衿还不说,直到等人都走远了,才道:“你知道陆小酉的事吗?”
“知道。”
这答桉有些出忽赵衿的意料,她再次问道:“你知道?”
“嗯。”
“对你是小事,对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