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达慕大会,元军大营与平日并无区别。
“娘的,大几万人,跟死的一样。”
庞沛莫名地恼怒起来,想了想,干脆招过几个麾下兵士,道:“走,大过年的,去搞头牛羊回来给弟兄们添些伙食。”
……
天黑下来时,忙了一天的李曾伯终于回帐篷了,看着篝火有些小了,又去砍了些柴禾添火。
好不容易才坐下,他又感慨道:“除夕佳节,陛下又不在长安,只恐朝中不安啊。”
“大帅竟还在忧心这个。”
“如何能不忧?”李曾伯道:“陛下在外征战日久,音讯不往,长安要生乱啊。”
“末将不明白,今年长安还能过一个好年,不仅是长安,到处都能过个好年。多亏了大帅与陛下好不容易将虏酋引到这里来,为何还会生乱?”
“人心啊。”李曾伯微微叹了叹。
他活到这个岁数,见了太多事。可以想见,此时在境内安然过除夕的人们少有几人会想到西北军正经历的困厄,反而还可能有人因天子久不在朝而起别的心思。
身处大军包围之中,难免有些压抑……
“大帅!”
忽然,防线外有人喊了一声。
“是末将,末将抢了几头牛羊回来。”
李曾伯站起身,赶过去一看,只见庞沛浑身浴血,背后的棉甲上都不知插了多少支箭。
但庞沛抬头看过来,那张脸上满是笑意。
“大帅,我们给弟兄们好好过个年。”
李曾伯本想要军法处置,但对上那双满是欢喜的眼睛,却是愣了一下。
就这一愣的工夫,周围的士卒们已欢呼了起来。
“哈哈,庞将军威武!”
“来,搭把手,杀羊宰牛,过个肥年……”
李曾伯转头看去,见到连自己从江南带过来的几个读过书的校将都已经冲过去和庞沛勾肩搭背。
“好你个庞沛,见天说自己是贱命,过个年还无大肉不欢。”
“哈哈,看看这是什么?”
“酒?”
“不会吧?!”
军中很快有欢笑声炸开,瞬间便有了年节的气氛。
李曾伯遂摸着胡子笑了笑,摇着头念叨道:“塞上征人……也得过个新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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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铜锅支在火中,锅中的水已被煮开。
有人将羊肉切成薄片,片进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