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抚须颔首,以示对这个年轻部将的勉励。
严云云则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着什么,显得很难相处。
……
他们带的辎重不多,入夜后便坐在山林中冷得瑟瑟发抖。
“郝老道长却是豁达,天大的功劳丢了也能云澹风轻。”
“不然又能如何?”郝修阳道:“河湟地貌你也见了,连蒙古最盛时,阔端也不敢发兵而来。此地我们没有兵马,只有这区区数百人,济得何事啊。”
严云云问道:“那郝老道长觉得元军是为何而来?”
“必然是听说了贫道快要以高深道法说服了恰那多吉,连忙调兵遣将,前来包围贫道。”
因没想到郝修阳能说出这样的话,严云云语气一滞。
沉默了一会之后,气氛才严肃了些许。
“应该已不难猜到,元军那支队伍里,八思巴就在其中。”严云云道,“只有八思巴才值得元军这样护送。”
盘膝而坐的郝修阳闭上眼,掐指一算,也不知在算什么。
严云云又问道:“郝老道长没有信心面对八思巴?”
郝修阳微微叹惜了一声,缓缓道:“贫道说些肺腑之言。”
“好。”
“北地全真教香火鼎盛,名重一时,李志常、张志敬哪一个不是道法精深之人,佛道辩论时还不是输给了八思巴。至于贫道,在庆符县时又有多大山门?不过是个末流道士,恰会制得两手火药,为陛下看重。”
郝修阳话到这里,摆了摆手,叹道:“你非修行之人,不明白的。总之,贫道修为不足。八思巴既来,吐蕃之事,贫道……功败垂成矣。”
他曾西行过一遭,来回万里,归来犹精神矍铄。
但在这一刻,卸下了伪装之后他却是忽然苍老了起来。
八思巴虽极年轻,在修行者中却已是盛名已久的一代宗师;郝修阳虽年长,其实是垂垂老矣的碌碌无为之辈。
还未相见,八思巴的名望就已经击败了郝修阳的心防。
“怕什么?”严云云忽然道:“你可知我平生最大的倚仗是什么?”
郝修阳掐指一算。
严云云不等他开口又说些湖弄人的话,径直道:“我做事,皆信自己能做成。因陛下看重我。”
天很冷,冷得人像是要被冻成冰。
但严云云却骄傲地仰了仰头。
“我是个妓子出身,但陛下就是看重我,用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