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在阎容面前表现出悲伤难过的样子来。可寄人篱下,每日听她们都是在谈论李瑕,她想要显得活泼些,结果却笨拙地弄成了这样。
“无妨。”李瑕道:“偶尔有人不当我是皇帝也好,反正你也无足轻重。”
“哼。但该承认的我得承认。”赵衿抬头看向李瑕,眼神渐渐郑重起来,煞有其事地又说道:“你是一个明君。”
“我知道。”
赵衿更为认真,道:“我是以大宋理宗皇帝之女的身份与你说的,比起如今坐在临安皇位上的赵禥,我更有资格代赵氏承诺你的帝号。”
李瑕听了微微一愣。
赵衿顿时便失去了自信,低下头来。
今日在这院子里转来转去,足足等了一个下午,她本来觉得这些话不吐不快,觉得这是身为赵氏嫡女应有的担当。
至少在她这一介女子看来,赵氏子孙没有人能敌得过李瑕了。她肯定不行,也不可能寄望于赵禥。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让赵氏失江山时与太祖皇帝得江山时一样“兵不血刃,市不易肆”。
但真的说出口,却远远没有她预想中那样荡气回肠,反而像是在吹牛皮,底气马上便虚了。
“反正,你是一个好皇帝,我认了。”
“我是你的仇人。”李瑕道:“赵昀算是死在我手上的。”
赵衿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夜你计划顺利,到了我爹面前,会杀他吗?”
“会。”
“你就不能说不会吗?也许我爹只是被奸臣蒙蔽,你见到他了,解释清楚,他能重用你收复中原呢?”
赵衿似乎有些气急,甚至在李瑕面前还跺了跺脚。
“你说一句忠于我爹又能怎么样?我不想再恨你了,我也很累啊!兄长刺杀了爹爹,表姐下毒害我,舅舅包庇他们、行公田法弄得民不聊生。坏女人也很坏,可是我一直以来都是和她在一起……我很累了,国仇家恨我想要算了。那你只要说一句话让我能心安理得地算了都不行吗?你说一句会死吗?!”
李瑕没说话。
他看着赵衿,看到她说着说着哭了出来,好大一颗泪水挂在脸上……觉得她有点莫名其妙。
公务还没办完,却跑到这里来与一个无知的小女子掰扯这些。
赵衿抹了抹眼泪,又道:“我知道我没用,救不了社稷,报不了家仇。也知道你讨厌我,没理由顺着我的意,但……但……”
“但”了老半天,想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