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忽必烈想与我们议和,李瑕怕忽必烈与我们议和。拖下去,谈出好处来……”
“平章公。”廖莹中提醒道:“朝野上下,很多人迫不及待地与元廷议和。”
“一群蠢材!议和是威慑李瑕的手段,而不是结果。”贾似道拿骰子敲着椅靠,强调道:“我促成此事,为何?为的是有利于国,有利于国!一旦议和成功,交岁币给蒙元,逼反李瑕,何利之有?”
“与各大士族有利,一旦议和成功,南北贸易一开,各家皆有利可图。”
贾似道笑了。
以他的聪明,当然知道这些道理,于是讥笑着骂了一句。
“鼠目寸光。”
但很显然,贾似道没想到朝野上下会这么迫切地想要议和,有些事已开始脱离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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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
汉水上,一艘艘战舰扬帆而来,轴轳千里,旌旗蔽空。
若旁人不知,见此情景,还当是宋、元之间要开战了,但这却只是吕文德亲自到了襄阳。
“冬冬冬冬……”
甲板上脚步声不停,一队队护卫列了阵,吕文德才大步下了甲板。
他身材本就高大得如巨人一般,数年未曾亲上战场,还敦实了一圈。
襄阳水门已然大开,很快,吕文焕迎了兄长进城,设下酒宴,兄弟二人开始详谈。
“老子这趟来,就为两个字,榷场。”吕文德一壶酒灌下,开口半点废话都没有,“让董文炳来谈。”
“大哥,朝廷还没与蒙元议和吧?急什么?”
“就是先开了榷场,逼朝廷答应议和,免得这事最后办不成。”
两句话功夫,吕文德已吃得酒足饭饱,解了自己的腰带,脱了那小船般大的靴子,半躺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说起自己的想法。
“老子养了这么多吕家军,万一哪天这兵权丢了,不得完蛋。那就得一直养兵养下去,钱粮哪来的?靠朝廷?朝廷早晚靠不住。你看恩相这几年,对我们也越来越警惕。我们还是得靠自己,贸易,换钱粮。”
吕文焕道:“大哥,你我只是武将,但议和是军国重事,该由宰执们决定……”
“就是恩相与元廷联络,才有了这次议和。”
“依我看,恩相也许只是借此机会对李逆施压。”
“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仗难道不懂吗?管这些?”
“如果逼得李逆公然造反,反而误了恩相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