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蒙古国这个庞然大物已经有一条条裂缝,它的根基已经在成吉思汗建国将近六十年的时间里开始腐朽。
了解了,才知道该怎么利用这些缝隙……
今日这一战,便是他到西域后出的第一招,风蚀谷外的小小一战。
那接下来,便要看各方势力对这一战的反应了。
李瑕望着大漠,眼里仿佛看到了整个西域的局势图。
阿里不哥,在西面的罗布泊,敌我关系暂时还不清楚。
兀鲁忽乃,在阳关西南驻扎,想要会盟,但其处境怕是并不太好。
阿鲁忽,在更西南方向的于阗,未必是忽必烈死忠,那就未必是他李瑕的敌人。
合丹,应该还在西北方向,别失八理与罗布泊之间,这是忽必烈的直属兵力,必须除掉。
此外,还有阿力麻里、高昌城,以及别的地方散布的蒙古诸王、各部族首领的势力……
等各方都知道他李瑕来了、还除掉了高昌王,必然有人愤怒、有人忌惮、有人惊讶、有人畏惧。
不论怎么样,必然给出反应。
有反应,就会有冲突,就像一个将裂未裂的陶瓷,每一块瓷片都想要动,它们之间的缝隙就会越来越大……
考虑着这些事,李瑕对接下来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把握。
不管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他始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怎么做……
“给你看看。”
李瑕把望筒递在一旁的德苏阿木手里,走下土丘,准备去接收更多的俘虏。
他脑子里规划的已经是一个月、甚至一年以后的事,因此十分笃定。
德苏阿木却还沉溺在今日的危险之中,因李瑕深陷重围时的镇定、调兵灭敌的从容而惊为天人。
他抬起望筒,有样学样地向北面看去,吓了一跳。连忙拿下望筒又看了一眼,才重新对准。
视线里,选锋营的将士绕着敌军奔了两圈,等河西军杀上、敌军左支右绌了,才斜斜杀入敌阵。
一杆大旗倒了下去。
望筒再抬高了一些,天与大漠的交界处,阿而尔的败军一点点消失在风沙之中……
德苏阿木觉得手里的望筒真是个神物,觉得秦王麾下将士真是天兵天将。
他无比庆幸自己做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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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喊声在身后渐渐远去。
阿而尔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漫天的风沙,那些汉人的军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