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节,到了宋咸定五年。
这是甲子年,鼠年。
正月初三,天蒙蒙亮,李瑕睁开眼。
年节的欢庆气氛才刚刚过去,他算了算,重生已有八年,这是第九个年头。
幸运的是他还很年轻,算实岁今年才二十四。
但若考虑到这辈子想实现的许多理想,依旧很有紧迫感。
李瑕才想起身,韩巧儿已把一只手搭在他身上。
“李哥哥……今天不锻炼了,陪巧儿多躺一会嘛……”
声音都都囔囔,韩巧儿其实还没睡醒,迷迷湖湖的样子。
相比于当年那个黝黑瘦小的小丫头,她已是女大十八变,皮肤细腻白皙,脸上还残留着几许红晕,沾着细碎的发丝。
李瑕也想多拥着她躺一会,但看了看从纸窗透进来的那一抹微光,反而是问道:“巧儿也起来陪我晨练怎么样?”
“不要,我怀孩子了。”
韩巧儿前两年还很羡慕张文静不用晨练,如今她终于也可以名正言顺赖掉晨练了。虽然她一直都是赖掉的。
李瑕道:“只是月事还没来而已,也不一定就是怀了。”
“肯定是。”
二十岁的韩巧儿其实自己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仗着李瑕的宠溺每天只想着玩,前几日还在与年儿玩捉迷藏。但这与她想要生个孩子并不冲突。
总之她是不打算去晨练的,一翻身,嘴巴还未来得及合上又重新睡着。
李瑕则起身离开了这温香软玉的被窝。
……
长槊挥舞而过,重新被按回兵器架上,“咣啷”作响。
天气还很冷,李瑕身上已冒着热气,依旧是唐安安帮他安排洗漱、更衣。
进到堂上,只见高明月与年儿已安排好了早餐。
李瑕对吃的不讲究,秦王府的厨房里只有两个当年从庆符县就跟着他的厨娘,也没什么手艺。早餐无非是面片汤或是各种饼加上牛奶、鸡蛋。
若说与平常人家有何不同,无非是以他秦王之尊,需防备被人下毒。
“文静与巧儿又在睡懒觉,不等她们了。”
如今高明月与年儿都有了身孕,只是还不太显肚子。
高明月坐在那给李瑕剥了枚鸡蛋,问道:“昨日你从前院回来,见到与我聊天的两位小娘子了?”
“嗯?印象不太深。”
“吴中郎家的三姐儿,兴元府学教援胡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