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要打仗了吗?那个……”
他挠了挠鬓角,实在是拙于口舌。
“长安城能平平安安,额请客官们吃碗面,应该的。”
吴泽上前,亲手把钱推到老胡手里,道:“多谢你,今日回长安,听到你这番话……值了。但面钱得给,这是军法。”
说完,他转头又回看了这面摊一眼,吸了吸鼻子,走了出去。
他本是两浙湖州人,这夜回到长安,闻着这里面汤和臊子的气味,想到祖父临终前“守住了关中”的遗言……这一切让他也变成了长安人。
一路回到府邸,只见门前挂着大白灯笼。
进门不久,家中管事便迎上来,低声禀报着。
“郡王回长安了,刚进城便来祭拜了相公……”
吴泽抬头看了看天色,到灵堂磕了头,见过妻儿之后顾不得坐下,换了身衣服便向衙署走去。
衙役都认得他,远远见到他便上前宽慰。
吴泽一一谢了,行礼道:“我想求见郡王,还请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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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之后,吴泽发现李瑕很懂吴潜,当听到李瑕说要宋廷为吴潜平反时,他才明白吴潜当时那又遗憾又欣喜的神情是何意。
之后是漫长的沉默。
沉默之后,吴泽很自然便加入了对局势的商议。
“祖父说,这一战若能挡住蒙虏攻势,基业便算立住了,立业,当先立志……”
随吴潜赴援蓝关这一趟,吴泽听了很多,但直到最后才明白那些慢吞吞的语句其实指点了许多往后的形势。
诗云“好收吾骨瘴江边”,吴泽收的不是吴潜的尸骸,而是政治理念。
如杨果所言,南边的士大夫对政战更擅长。吴泽虽很年轻,但谈论起来很有条理。
“不论是‘伐无道,诛暴秦’,还是‘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哪怕是一句‘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都是教天下人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李瑕没有犹豫,道:“扫荡胡尘,天下一统。”
再想了想,他又加了八个字。
“治世安民,振兴华夏。”
十六个字。
之前不论怎么想怎么做,李瑕这次是明确、正式地提出了他的政治主张。
吴泽眼神激荡起来。
杨果则起身,提笔写下了这句话,之后道:“还是那个问题,该以何名义宣扬?”
“秦王。”
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