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恍然回过神来。
“李节帅?是李节帅否?为何与孔安抚擅自擒拿朝廷命官?!你莫忘了你食朝廷米禄,受先帝重恩!”
“李节帅,万不敢犯叛国大罪啊,盖世功勋,一朝扫地……”
而随着李瑕与孔仙越走越近,七名官员已有人开口喝骂起来。
“李瑕,你欲效吴曦否?!孔仙,你欲助纣为虐……”
“……”
李瑕已上前,伸手,解开钟兴贤身上的绳索。
几名官员都愣了一下,纷纷看向钟兴贤,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了。
眼前这人不是李瑕?但看那相貌举止与威风气度,正是传闻中模样。
“钟通判,今日虽初次相见,你的政绩我却早有耳闻,屯田安民之事你办得很好;戴签书,去岁有士兵抢夺民财杀人灭口的桉子,你判得很好,正该如此严明军律;庄教谕……”
钟兴贤又是愕然,抬头看向李瑕,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李节帅,此事你与孔安抚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李瑕不等他说完,抬起手中信纸,道:“该是诸位给我一个解释才对,为何相互串联、指责我欲谋反?!”
钟兴贤倒未想到李瑕如此直率便提出“谋反”二字,沉声应答。
“这信上所言,桩桩件件又有哪件不实?当年,吴曦暗怀异志,依附韩侂胃而返还蜀地,枢密院何相公觉察其意图,极力阻挠,吴曦遂厚赂右相,得任兴元;而你,占据全蜀,厚赂官家贴身内侍,为谋川陕处置使,纵容官家,从不肯直言,如何不是暗怀异志?!
蜀地财赋本由宗室亲王总领,吴曦想方设法,使财赋隶属宣抚司,手握军权、财权。而你,任川蜀以来,以战乱之名,始终不肯将财权下放至转运司,制置府总领,两年不肯转运钱粮入朝,反不停向朝廷卡要钱粮。
你与吴曦相类,以厚?收买兵卒、听调不听宣、傲待朝廷下派之监察官员、于军中安插心腹……你比吴曦更甚!禁官钱入蜀、擅免税赋以博民心、擅自动兵陇西、勾结蒙古世侯,桩桩件件,反心昭然若揭,犹惺惺作态,当庙堂诸公与我等是瞎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