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回来,向李瑕禀报消息。
李瑕显然也忙,未召见元从正。
而这繁忙的一日过去,次日,他们便启程往北岸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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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已到汛期,正是最波涛汹涌的时候。
河岸边,三十余人的队伍作牧民打扮,但个个魁梧骁勇。
李瑕终于卸了甲。
他身姿挺拔,虽穿着一身布衣,还是有翩翩少年的气度,但绝不文弱,肩膀宽阔,胸膛厚实,背部的肌肉撑起衣衫。
一柄长剑并未挂在腰间,而是包在布袋里,手持着,显然不是摆设。
世上已许多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蜀帅身手十分了得。
前方,一个个骁勇上了船,缓缓向对岸划去。
考虑到要接回二三十人,他们带了很多艘船,此时往北渡河,每条船都十分宽敞,每条船上不过三四人。
……
“和仪与我上同一条船如何?”
“听大帅吩咐。”元从正作了一揖,随李瑕登船。
这艘船上除了四个船夫,便只有他与李瑕。
黄河波涛汹涌,船只摇摇晃晃。
两人对坐在舱篷,气氛与之前却大有不同。
元从正目光看向李瑕,只见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眼神中却有老僧入定般的沉静。
那柄长剑则是被放在腿上。
之后,李瑕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这是我所能给你的刺杀我的最好机会,你现在动手还有一丝希望。但到了山西,不会有机会。”
“大帅在说什么?似乎误会学生是刺客了?”
“这一趟之后,我得返回长安,你就藏不住了。”李瑕道:“你袖子里有把匕首,试试能否杀我?”
“匕首?”元从正又一愣,连忙举起身,露出胳膊。
没有匕首。
李瑕不算太意外,问道:“前几日我们提到廉希宪,我说了很多,你可有想反驳的?”
元从正放下手臂,默然了一会,忽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些日子以来大帅每每试探于我,原来是将我当作廉希宪?大帅想招揽他?”
“嗯。”
元从正似觉好笑,摇了摇头,坦诚道:“学生不是廉希宪。”
李瑕一愣。
之后,他也摇头笑了笑。
“好吧,那你以廉希宪的立场反驳我如何?就当帮我练习说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