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一眼裙摆,觉得自己便是这一身素服也很漂亮。
举目望去,见到一道身影走过了荣王府的前院。
满院都是皇亲国戚,但李瑕犹显得鹤立鸡群。
隔得远,但全久彷佛还是能看到她大哥的畏畏缩缩,李瑕的器宇轩昂。
直到黄昏,宾客散尽,全久依旧站在那……
“你跑这来了?累我好找。”全永坚大步赶上来,喘着气,表情却轻松不少,道:“知道李瑕说了什么吗?他说忠王乃陛下血脉,宜立为太子,早定国本,还说全氏乃陛下至亲!”
“是吗?”
“我与他私怨了了。”全永坚喜道:“他说,荣王位列仙班,赐他仙丹,是为大恩大德,他有恩必报。”
全久问道:“兄长信?”
“我为何不信?”全永坚笃定一笑,“一切都是圣意,明白吗?圣意在忠王,李瑕也不能违圣意,他所做所为便是基于此。发现了吗?不肯遂圣意的人,都没了。你个小女子目光短浅,不会揣测陛下心思,我险些受你骗了。”
“小妹以为,李瑕之意,怕是兄长砍在他身上那几刀,他早晚奉还。”
“我还会信你?能信你?”全永坚笑了笑,抬手一指全久的鼻子,语气坚定,道:“你够了,休再对我指手划脚。”
全久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闭上眼。
家里要她嫁给赵禥,她只能答应,遂决定以后要母仪天下,且极努力地去做了。
可直觉告诉她,李瑕已经杀了全家最大的靠山荣王,他早晚会把她的未婚夫婿从储位上拉下来、早晚会砍死她的兄长……毁掉她的所有前途。
她已预感到了这一切。
这也让她自以为很厉害,可以接替荣王与李瑕为敌了。
但之后,贾似道跑来吊唁,说了几句话;李瑕跑来吊唁,说了几句话……将她的自信砸得粉碎。
他们教她知道,权力场还不是她能玩的。
“你就是个联姻的筹码,你只需要嫁给那个傻子,摆在那里。在贾似道眼里,你是个用来控制赵禥工具;在李瑕眼里,你什么都不是。他们只需几句话,就能让你无能为力。你,只是朝争之中的一个花瓶,不需你有意愿,不需你有才智,只能任人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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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似道言而有信,让世彩堂时不时给全家送上几本书,夹杂的纸条上记录着李瑕的行踪。
全永坚每次都敷衍过去。
他相信李瑕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