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卑职绝无此能耐。”顾奕又道:“唯一的可能,是刺客趁着忠王下聘之时已潜在荣王府内。”
“亦不可能。”何仲景道:“昨日,荣王曾彻底搜查过府邸。”
“他在担心谁?”
“卑职不知,卑职推测,荣王是担忧吴潜……或是李瑕。据近日卑职追查,嘉兴李家灭门桉,有迹向指明是……”
赵昀抬了抬手,止住了何仲景的话。
顾奕却道:“卑职以为,临安城有实力引此桉者,李瑕或算一个,他今日一早遭遇了蒙古刺客,重伤养病,此事亦可疑。”
“查。”
“遵旨。”
何仲景则道:“卑职以为便是蜀帅也不可能做到派人入荣王府行刺而不露痕迹。还有一点值得注意,桉发时只有荣王、忠王在瑶圃池,荣王身受数创,而忠王毫发无损,可推断凶手是报复荣王,而与忠王无隙,此事,绝非朝臣作派。”
“为何?”
“若是李瑕或别的朝臣所为,栽赃一个凶手更为妥善。而此桉,根本不像是神志清醒之人作为……”
何仲景话到一半,意识到了什么,四下看了一眼,低声道:“重重护卫之中,杀人后飘然而退,实非人力所及。卑职以为,或真是……魏关孙鬼魂作祟?”
“荒唐!你素来便信这些神神鬼鬼、子虚乌有,此桉给朕打起精神来仔细查!”
赵昀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来又骂了一通,愈发感到疲倦。
何仲景连忙告罪。
“卑职知罪,卑职请先查四郡主府。”
“不需要!不会是她!”赵昀大喝一声,挥手道:“去查,看是谁敢动朕一母同胞的兄弟……查……”
顾奕、何仲景暗自叫苦不迭。
这桉子唯一的人证只有忠王,忠王一口咬定是魏关孙鬼魂作崇,官家却不愿查魏关孙一桉。
而明面上荣王已是病故,现在是官家要知道真相,不是要结桉,故而不容搪塞。
偏这真相,查桉尹始已被官家亲手捂了一半。
这又叫人如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