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迁到哪个山垰垰去……当个死在外面的野鬼……明年蒙古人再打回来,你们又逃……把全村人害死!害死!”
“你还要我打你!”
突然,有人快跑过来,拉着许魁,提醒道:“将军过来了。”
……
李瑕走到许桥头身边,伸出手。
“起来。”
许桥头敢在许魁跟前撒泼,那是知道许魁不会动真格的。
他又不知哪个东西叫“气节”,怕死得很,更不敢在李瑕面前嚣张,看都不敢看李瑕。
“小小小……小人……”
许桥头舌头如打了结一般,话都说不出来。
李瑕道:“方才你们吵的,我都听到了。这样,我向你保证,这次收复利州之后,不会再有蒙军入蜀抢掳,一个都不会有。”
鬼使神差地,许桥头问道:“真的?”
“真的,川蜀的门户在汉中,我们打到汉中。”
许桥头不懂这些,壮着胆又问道:“田……真还给我们种?”
李瑕道:“你们给蒙人种田,一人种十余亩地,年产八十石粮?当然,田有肥瘠,我问了几个俘虏,这是大概之数。”
“小人种二十亩……能种出百石粮食。”
李瑕道:“翻垄、除草、种地,一般男子种八亩地已是吃不消,你腿脚不便,能种二十亩?”
“能咧。”
“可觉活得像牲口?”
许桥头忘了李瑕是个将军,脱口而出道:“人哪有牲口活得好?那些马啊、牛啊,精养着咧。”
“蒙人征你多少粮?”
“全……全都拿走咧,每月发口粮……”
李瑕道:“我收复利州之后,三年免征,每年农闲时三个月徭役。三年之后,田税三十税一,每年两月徭役,人头税不收。你算算,多久能攒下钱娶媳妇?是否活得像个人?算过之后,再说是汪德臣好,还是我好?”
许桥头不傻,不用算。
但他不信,只好傻愣愣看着李瑕的靴子。
看着看着,他又感觉到……这个将军是来真的,嘴里说的话没有一句空话,是实打实算过的。
李瑕的手还伸着,道:“起来。”
“小人……手脏,小人自个起来……”
李瑕于是拍了拍许魁的肩,道:“凡事不要气急,遇到老乡就与他们好好说。不必争论是否汉奸,只说你在蜀南的生计。”
“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