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输在心急。”
刘黑马凝望着山下荒芜的田地, 沉吟了片刻,又道:“让培之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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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之后, 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吊篮里,被拉上成都城头, 从容不迫走到李瑕面前。
“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还望阁下莫要杀我。”他笑着, 向李瑕作揖道:“在下贾厚,字培之。斩龙山上的大蒙古国主帅正是家姊夫。”
李瑕漫不经心问道:“你是来招降我的。”
贾厚笑道:“不急, 不急。可否先给杯水喝?赶了五里路途, 实是又渴又饿。”
蒲帷皱了皱眉, 向李瑕附耳道:“这人有心计,想看我们的军粮。”
李瑕不以为意, 安排兵士去端了食物和水给贾厚。
一块锅盔饼、一块烤好的马肉、一碗热汤。
贾厚拿那锅盔饼咬了一口, 没咬动,拿汤泡着,入口有些咸味, 里面有豆豉、肉末、咸菜掺着。
好一会才吃了小半块, 竟已觉十分饱胀。
“贾先生不吃马肉?”李瑕问道。
贾厚摆了摆手, 道:“谢阁下款待,饱了。”
他目光再次落在案上的马肉上。
昨日李瑕与纽璘交战,今日军中有马肉不稀奇,只怕还很多。
只从这锅盔饼来看,李瑕随军携带的粮草还不少……
当然,这是李瑕故意让他知晓的。
另一方面,贾厚昨日吃的也是马肉……刘黑马千里疾驰,粮草带得不多,这瞒不过去。
“罢了,免了互相试探。”贾厚笑起来,道:“实不相瞒,我家大帅已派人往利州运辎重;阁下则需修整城墙。双方都不愿马上开战,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聊聊?”
“哦?刘黑马愿降大宋?”
“阁下说笑了。”贾厚道:“今日入城,见民生凋敝。在下心中亦觉悲戚,成都城内……如今可有三千户人口?”
李瑕神色平淡,道:“数百万人为蒙军所屠,你却来假惺惺哭祭不成?”
蒲帷眼中亦泛起冷意。
若非有不斩来使的成例,他颇想劝李瑕斩杀了这贾厚。
贾厚却似未察觉到这股杀意,叹道:“那是窝阔台汗在时的旧事了,自佛道传入蒙古,加之我辈中原人出仕,大蒙古国已渐通牧民之术……”
“这些年,蒙哥屠的城少吗?”
“阁下只看到屠戮,却不见大蒙古国之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