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相公每以‘三京败事者’呼赵葵,可见是有收复中原之志啊。”
贾似道故意要给李瑕脸色看,捧着茶也不应。
不成熟……
李瑕恍若未见,继续道:“吕文德在赵葵失势后又投靠贾相公,如今看来,贾相公对他是极力支持?”
“并非是我支持吕文德,而是吕文德愿听我调遣。”
一句话,李瑕想好的说词便被堵死……
他这人做事向来果绝,仿佛从未有难倒他的事,但……确实不擅于巴结人。
贾似道不耐,道:“废话少谈,想说什么便说吧。”
“贾相公能否如支持吕文德一般支持我?”
“吕文德听话,你不听话。”
李瑕问道:“不知哪桩事我未按贾相公吩咐办妥?”
“好你个小猢狲,当我没脸皮说出来是吗?!几次给你挑了小娘子,你拒而不纳,不给面子是吧?”贾似道喝骂道,“我看是待你太好,得寸进尺!”
这种低劣手段,他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李瑕早有准备,道:“贾相公为我庇护唐安安,我感激不尽,不知何日可以接她?”
“回了临安再谈。”
廖莹中微微一笑,笑方才贾似道说的分明是“斗倒了吴潜再谈”。
主幕二人看着李瑕,皆要看看这个向来傲气的年轻人在拒绝了当朝显贵之后还能说些什么找补回来。
“非瑜呐,东翁抛下繁重军务,亲自招待你,可你……年轻人要懂礼数。”
李瑕道:“贾相公与吕文德以利合,然我与贾相公,以志合。”
贾似道笑了笑,是在讥嘲……
去岁斗倒了谢方叔,只是两人之间第一次接触,彼此了解不算多。
昨日的一番款待,贾似道有试探了解李瑕的意思。
但反过来,李瑕也在评估贾似道。
“贾相公与我皆有保社稷河山之志。我想告诉贾相公一个事关重大的秘密。”
“是吗?”
“我在北地得到一个消息。”李瑕道:“蒙哥很可能在这两三年内亲征,而忽必烈,将在蒙哥入宋之后刺杀他。”
贾似道又笑,很轻佻,显然不信。
李瑕握着茶杯,眼神愈发笃定,一字一句又道:“蒙哥很可能会在两三年内死在宋境,这消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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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李瑕心里的秘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