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小姐来得巧,庄上刚送来今年的新茶。寻常春茶还要一个月,偏巧我们庄上有一株经年的老茶树,却是早早发了芽,想来莫不是迎接贵客?徐三小姐……徐三小姐?”
乔夫人说到一半,感觉不太对,定睛一看,徐吟好像在盯……她的衣襟?
徐吟回过神,露出抱歉的笑容:“路上走了两日,有些精神不济,乔夫人见谅。”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仍然落在乔夫人的衣襟上,赞叹道:“夫人衣裳上这颗珠子,真是光华夺目啊!”
乔夫人衣襟上缝了一些小珍珠,中间围着一颗大珠子,光泽莹润,十分醒目。
客人主动提起,乔夫人当然要迎合,笑道:“这是南海明珠,去年王府买了一些,大家分了分,剩下的小珠子没地儿使,妾便叫人缝到衣裳上了。凑上这颗大珠,勉强拼个样子。”
徐吟称赞不止:“乔夫人真是巧思,这样穿着,仿佛戏文里的珍珠衫似的。”
乔夫人心下一顿,感觉更古怪了。
瞧她这话说的,珍珠衫虽然不多见,但对他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用不着提戏文吧?
徐吟又找到了新注意点,对康乐县主说:“县主这镯子真贵气,这么大一个,怎么也得一两多吧?瞧这上面雕的花,手艺真好。”
康乐县主抬起手腕,无措地看了眼母亲。
这手镯很平常啊,母亲说穿戴要低调一些,免得压了贵客的风头,所以她挑了个样式最平常的。要说价值,她妆奁里各式各样的玉镯更贵重些。
“徐三小姐客气了……”康乐县主年纪小,很少正式待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情急之下伸手捋镯子,“你若是喜欢,这个送你?”
乔夫人眉头一皱,想要训斥。
拿自己身上的东西送人,要么是尊长对卑下,要么是赏赐下仆,徐三小姐既不是晚辈,身份又不比她低多少,这么做太不合适了!
可她话还没出口,徐吟已经接过去了,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这怎么好意思?嗯……县主一片诚心,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对了,小桑,我之前做的香囊呢?快拿出来送县主。”
身后的丫鬟答应一声,取出一个香囊送过来:“这是我家小姐亲手做的,还望县主不要嫌弃。”
康乐县主受宠若惊。
徐三小姐是什么人啊,她的手能提弓杀人,居然亲手绣花,这香囊也太贵重了。拿一个平平常常的金镯子来换,委实占了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