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原本一家二十多口人,只剩下如今的兄弟三人,作为一家之主的张楚,至今都忘不了老父病死之前的嘱托,定然要照顾两个兄弟万般周全。
弟弟张齐想要去应募汉军士卒的事情,张楚是绝对不肯答应的。
这上阵卖命的营生,那还能有个什么好结果?
就弟弟张齐那瘦弱的体格,真要是上了战场,别说是杀敌立功了,恐怕第一个被砍倒的就是他。
“兄长,胡虏都已经跑了,去编户耕作,你害怕官府秋后盘剥,白忙活一年,不允许也就罢了。”张齐气闷的抱怨道。
“可是,这应募士卒,能立马到手五十亩不纳粮服役的良田,还有那许多的布帛钱物,你却还总是不答应,难道就要一直躲在这芦苇泽内吃野菜嘛!”
张齐说完,非常生气的把旁边一个破木桶给踢翻在地。
听到弟弟的抱怨,张楚的心中也是非常纠结。
自从胡虏退却以后,除了那些青州汉国委任的官吏经常来这些流民聚集的地方鼓动流民去靠近城邑的良田编户耕种之外,还有不少的汉军兵将天天来这些流民聚集的地方招募军卒。
张楚看到那些汉军士卒个个都是穿的衣甲鲜亮,手里都拿着各式的刀枪弓弩,就如同传闻中那样威武。
而且,这些汉军兵卒每次在附近招募士卒的时候,都会提前架起好几口的大铁锅,里面煮着大骨和肥肉,那香喷喷的味道能飘出去好几里远。
而且那负责招募的汉军头目还说,只要应募了汉军士卒,不仅能天天吃上这肉汤和饭饼,还能人人分得五十亩免役的良田,就在这顿丘郡内的临水肥田。
可是,在张楚看来,这胡虏虽然现在是走了,但是在过去的几年里,胡虏不也是来来回回从来没有停歇过。
这一次胡虏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要再回来呢?
在那些良田上辛苦劳作一年,等到了秋天,胡虏肯定多半又要来劫掠了,白白忙活一年不说,就怕到时候逃都来不及,就把命填上了。
张楚把自己的这一番顾虑又说了一遍后,弟弟张齐却是非常不解的问道。
“兄长,编户分田之后,那些官吏可都是说,要三百户结寨筑坞堡自守,有了坞堡害怕胡虏不成?”
“呵呵,这有坞堡,就必定有坞主,一旦入了坞堡,有了坞主的管束,岂不是就成了坞主的牛马了!”张楚说道。
听到张楚这么说,弟弟张齐也是一阵默然。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