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琨忽然又向崔悦问道。
“道儒,我知道你素有识人之术,你觉得那刘预是何种人物?”
崔悦听后,低着头,认真的想了想后,抬起头来说道。
“司空,我观那刘预举止,既不曾计较我的朝见礼节,也没有自矜自伐,可以称得上是坦荡不拘小节的豪杰。”
“那刘预手下的兵卒呢?我听人说,青州兵强,并不是强在将帅,而是强在那些军卒身上。”刘琨问道。
“那些伪汉军卒甲士,人人家中都动辄有百亩田地,又都各有田客,虽然是名曰‘军卒’,但其实与郡县中的小豪强并无二致,以如此厚资养出来的军卒,自然是强的很啊。”崔悦说道。
听到这话,刘琨却是沉默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刘琨根本就没有什么学习借鉴的可能了。
如今的并州可不仅仅是缺少士兵,还缺少土地,因为不知道匈奴胡虏什么时候攻来,种地的农民活动范围都是非常靠近要塞坞堡,根本不敢离的太远。
如此一来,刘琨手下的士兵连耕种田地养活自己都很是艰难,更何况学习青州汉军,用那么多的田地供养一名士兵了。
崔悦与卢谌二人,又与刘琨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告退离开了。
这时候,刘琨才打开了放在案几上的信看了起来。
不过,刘琨越是看信,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精彩了起来。
等到把手中的信看完之后,刘琨的脸色已经是非常的难看了。
他把手中的信纸紧紧的攥到了手中,用力之下,双手的关节都是‘嘎嘣’作响。
“中山郡王?”
“哼,简直就是可笑。”
刘琨口中一边低声的说道,一边拿起手中的信纸,就要投到那个木炭酒炉中。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离开的卢谌、崔悦二人,却又返回来了。
二人脸色惊惧,齐齐看着刘琨。
“司空,刚刚传来的消息,天子在平阳城中驾崩了!”
“驾崩了!?”
刘琨闻言大惊,手中的动作却是也停了下来。
原本应该化作灰烬的信纸,又被刘琨收到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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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信都。
一场春雨过后,为即将开始的春耕润透了大地。
“有了这场雨,今年的春耕也即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啊。”
刘预望着信都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