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滨是天快黑的时候回来的,在家里住一晚上,明天下午到秦纹菊的歌舞厅去。
他有一两个月没回过家了,今晚他徒弟顶班他就回来了。
此时他刚吃完饭,正在应付他母亲的问长问短。
“知道你妹妹这回回来挣了多少钱吗?”
许河滨有些懵圈:“挣多少钱?”
“你在外面跑了两年,没有你妹妹一次挣钱多,你妹妹这回拿回来八万。”
“啊!这么多!”
许河滨现在在东方歌舞厅一个月挣九百,放眼崖河市,按月挣工资开响的人比他多的不是没有,但也没几个。
但是和许梅比起来,这是站着黄河两岸握手—差远了。
“当初你就应该跟着小梁混,是不是也早赚一大笔钱了。”
“妈!你还说!你把小梅生的又能唱又能弹又能跳,可是我呢?唱歌跑调,弹琴我那手像木头桩子鸡爪子似的,要不我还能不和小梁混?都是您生的这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我是您亲生的吗?”
许河滨母亲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确实这么回事儿,女儿小时候就又唱又跳,儿子从小学三年级发现自己唱歌和别人不一样后就再也没展过歌喉。
梁凉和许梅也就在这个时候进了屋子。
梁凉和许河滨没见面的时间就更长了,从过完年就没见过。
一番寒暄之后,梁凉就问许河滨想不想再到连湾来。
“我也不能唱也不能跳也不会弹,我去干啥?”
“去干别的呗!我需要人手,尤其是家乡人,我那里还有一个单位缺少一个管事儿的人。”
闫良在迪厅,兰桂坊负责小剧场,穆水华负责歌舞厅和音校,刘文管理音像公司。
压制影带和光盘的工厂还没有一个梁凉放心的人管理。
梁凉准备让许河滨去管理这个企业。
“现在一个月我就能给你一千块钱的月薪,如果效益好年底会有可观的奖金。”
一千块钱的月薪还真就不比秦纹菊给的月薪多多少,而且离家还远。
许河滨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
“秦纹菊会有意见吗?”
许河滨摇头:“应该不会,我给她带出了两个徒弟,完全可以顶替我。”
“隋福禄能去吗?”
许河滨同样摇头:“他在东方歌舞厅和一个服务员正热乎呢,你觉得他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