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惊奇地看着阮云丝,好半天才吭吭哧哧道:“你你胡说什么?哪哪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个织机吗?”说完就想离开。却见苏名溪不知何时挡在他身前,皱眉道:“这位姑娘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地说,亏待不了你。”
一边说着,他便拿出了一个荷包在那汉子面前晃着,汉子眼睛也毒,一眼就看到荷包中的元宝形状,双眼射出贪婪光芒,想了想方小声道:“罢了,反正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看你们像是外地人,难怪不知道。”
不等说完,他就一把抢下苏名溪手中的银子,小声道:“就在前面天桥下,有一个乞丐,他家原本就是世代制作织机的。谁知却因为得罪了一个了不得地大人物,整个家都败了,原本好好地几个手艺人,却落魄到要沿街乞讨为生。这满苏州城没人敢收留他们,你们既是外地的,若是能用到他们,便带他们走吧,那手艺绝对是没二话的,我这个经轴原本坏了,找了许多地方都修不好,就去他那里试了试,果然,按照他说的买了零件后,他就给我修好了。”
那汉子说完,便匆匆走了,阮云丝站在原地,双目异彩连闪,轻声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人物?奇怪,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竟落到这个地步,不然的话,就凭他这份精湛技艺,还轮得到咱们去见他吗?只怕罗大人早就把他网罗到旗下了。
苏名溪笑道:“阮姑娘既这样说,咱们何不去看看?”他见阮云丝还有些犹豫,知道她担心什么,不由得傲然一笑道:“姑娘放心吧,管他得罪了什么人物,我苏名溪也未必会怕。”
阮云丝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真是潇洒迷人的很,不由笑道:“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争权夺利,这便是权力的醉人之处了,今日若不是苏公子在此处,我只怕再仰慕那人的技艺,也是不敢随便行事的。”
苏名溪摸摸脑袋,咳了一声小声道:“阮姑娘,这是夸奖吗?我怎么总觉着好像有些明褒暗贬的味道呢?”
阮云丝被他逗得哈哈一笑,但马上又忍住了,假装严肃正经地道:“是夸奖,真的是夸奖,公子不要多心。”
几个人说说笑笑就来到了天桥下,果然,就见那里蹲着个年轻的乞丐,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有些暗了,他却只盯着地上的一幅图出神。阮云丝和苏名溪走上去,苏名溪还不明所以,阮云丝却险些激动地叫出声来。
那地上的图别人看不出来,她又怎能看不出端倪?那分明是一架简陋印花机的图样。虽然阮云丝见识过提花机,但是这时代的印花机着实还是在萌芽状态,只能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