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后,老爷子就露出疲态,素流云忙遣人将父亲送去内室歇息,又安排人替阮云丝打扫下榻地方,却听她笑道:“我不在这里过夜了,刚刚看你们师傅水温已经掌握的差不多,用不着我在这里住两天,所以等下就回去。”
素流云笑道:“姑娘也是,刚刚听着我爹将我骂的狗血淋头,你也不早点出声帮我解围,若不是我深知姑娘性情,只怕就要真的以为姑娘是嫌一万两银子少了。”
阮云丝笑道:“你就是气我没及时替你解释,也不用这样埋汰我啊。钱日后总有的赚,人情才是最难得的。我也是让老爷子吓坏了,谁想到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身子骨看着也虚弱,骂起人来中气这样足呢?所以一时间就呆住,害你多挨了许多骂,实在是对不住了。”
话音落,素流云也笑起来。两人并肩而行,忽见几个伙计抬着一匹匹布出去,阮云丝便奇异道:“公子不是不让那些布料外流吗?怎么”
不等说完,就听素流云笑道:“姑娘若上近前仔细看就知道了,这并不是正宗的藏青色布,而是之前染得那些差了一层的,就是这些染废了的布,在布庄里也大受欢迎呢。徐家也以为这便是咱们尽最大努力的结果,实话说,用的配方正确,即使是因为水温没把握好,染出来的这布差了层,其实也勉强够资格叫藏青色布的。只是那徐金鹏既然有心陷害咱们,自然都和那些人串联好了,这布差一点儿,他们也不会替咱们说话的,唯有一丝不差,就算差,也要差得他们看不出来,那些行业里的人怎么说也有名号,他们可以应徐金鹏的要求对咱们挑剔苛刻,却不能睁眼说瞎话,到那时,就是咱们翻身的时候了。”
因为这染布方子是阮云丝提供的,而且日后两家显然还有更多合作的机会,所以素流云便不知不觉的用了“咱们”二字,阮云丝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钟南在后面,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眼里便藏了一抹笑容。
这里阮云丝又在染池旁看了一下午,再没染过一匹废布,她便告辞而去,素流云和言掌柜亲自送她到门前,见那马车没了踪影,这才转身回房,就见一个小厮急急跑来,笑道:“五公子,老爷让您过去呢。”
素流云心知父亲此时正心急火燎,因便微笑过去,不等素老爷子开口,他就先笑道:“我知道爹爹想问什么,可阮姑娘非是能用钱买通的人,若是想得她之力,须要维持住我们之间的这份情义。也是爹爹素来教儿子仁善为先,方能两次和她结下善缘,如今爹爹只看到了这藏青色布料的利益,却不知儿子上午和她谈来,大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