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阁。
身穿红甲的武士们,于寺院中来回巡逻,还有手持薙刀的黑衣佛兵,与身穿落魄衣物的浪人武士。
更远处,在山坡之下,有些逃难至此的农夫,正在耕种土地,人人脸上都带着忧愁,更无心欣赏此地风光,就连孩童们在追逐玩闹中,也不敢大声喧哗。
生怕喊声引来邪魔妖鬼,破去这天下仅剩下的几处乐土。
远行归来的老僧,慢腾腾的行走于道路上,他所到之处,那些劳作的农夫都停下手中活计,很尊敬的对他俯首行礼。
还有穿和服的妇人,背着刚出生的孩子,祈求老僧的祝福。
他停下脚步,将那婴儿接过,诵念佛语,伸手抚摸着婴儿的脸颊,这孩子刚刚睁开眼睛,但在那本该纯洁无暇的婴儿眼中,却是一片灰蒙蒙的瞳孔。
毫无灵光。
这婴儿不哭不闹,就像是一具躯壳中,存着一个迟钝的魂儿。
本该是象征希望的孩子,这一瞬在老僧手里,却沉重若山石一般,这样无甚灵光的孩童就算平安长大,也只能化作朽木。
心神迟钝,碌碌无为,就如被蓄养的家畜,做些蠢笨活计,再成婚生子,产下婴孩。
但本身就无灵气,婴孩出生,也会灵气缺缺。
可怕的恶性循环,在这方被禁绝的天地之中,周而复始,他们最终会化作和野兽无异,也许几十年,也许几百年。
那个结局是注定的。
不断要毁弃树木,就连树木根须,也要一起毁弃!
老僧仰起头来。
山中天际之上,是一片蓝色的天域,空无一物,万里晴空,但这一瞬,他似能看到,在那天际云端之上,有一双无情的眼睛,正在扫视过整片大地。
老僧低下头,将怀中婴儿,还给那个满脸惶恐的妇女,他说了句什么,似是宽慰几句,又继续向前。
只是那脊梁,垂的更低了些。
待他回到寺院之中,在天守阁上,正有客人在等待他,两人密谈一刻,来者似乎身份神秘,并未多说更多。
只是将中土发生的事,转告给了老僧,似是给他的绝望中,打开一缕希望之门。
“大师,往中土去!决战之地,将在那里。”
那个浪人信使站起身来,对他说:
“若中土武者们也输了,这方世界,再无希望可言,我家大名,也将向那里去,若能点燃那把火,必将照亮我国土光复。
东瀛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