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心中只留狂战之意的百战士卒,也被血海冲击心神。
但距离极远的七绝魔兵,却不受影响。
压制,反击。
在赵廉眼皮底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百战军前锋,就已被黑潮一般的魔兵穿凿,整个阵型都破损开来。
老头看着这一幕。
他的手指都在颤抖,因为愤怒,因为不甘,因为错失良机。
没机会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握住胜利。
就差那么,一点点。
“贼子!”
赵廉眼前的夜色,眼前的光景,都在这一瞬,似是变得不再真实,就好像天旋地转一般,有某种东西,在体内躁动,已有些无法压制。
一股热流,顺着喉管,直冲口中。
那是腥甜的气息。
自己,败了。
自己以前也败过,但总能东山再起。
这一次,却不一样。
再无机会了。
“不能倒。”
老头摇摇晃晃的,试图抓紧马缰,试图稳住躯体,但以往还能握紧刀刃的手指,这一刻却异常虚弱。
软绵绵的,没有力道。
“老夫,还不能倒...”
他低声说着话。
在不真实的眩晕中,老头仰起头来,看着天空,黑夜已经降临,一轮寒月挂在天穹,似是讥讽,又似是怜悯。
人算,终不如天算。
“撤退。”
副将听到无限孤寂的命令,那声音就好似来自黄泉天外,他抬起头来,就看到一抹血光,自威侯口中喷出,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头一脸。
而那个已经以己身为靠山,撑住了南国二十多年国运的老头子。
那个被所有南国军人,都视为某种象征的老头子。
那个倔强的,平了是非寨,打赢了采石矶之战,豪爽的单刀赴会,似是永远不会被击垮的老头子。
就那么摇晃着,从战马上摔落下来。
他还活着。
可惜。
心,已经死了。
就像是一座伤痕累累的高山,在这燕京寒夜中,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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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军退了。
一夜之间,丢下数千具尸体,在百战军的纠缠掩护下,退出三十里外。
城墙上的北军士卒,就如吃瓜群众一样,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