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铮,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依然用他那乱糟糟的头发对着雷水金的脸,笑的良善而温柔。
仿佛他此时手中擎着的磨得颇为尖锐的铁签子,只不过是雷水金眼中所产生的幻觉一般。
“别愣着啊,雷哥,坐下来吃根油条,你总看得到我的诚意吧?”
真是有心了顾铮啊,2铜元不到的价钱,就想把上百元的年费给省下来啊?
可是这个当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雷水金带着有点颤的音儿,一边提醒着顾铮,一边缓缓的坐了下来。
“哎,我跟你说啊,你手上可要擎稳了啊,你要不,把这东西收回去,咱们俩再慢慢说?”
这雷金水的屁股上仿佛长了针眼一般的,只敢将臀皮轻轻的贴在了他常坐的那把长条板凳的边上。
“雷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拉黄包车的这种工作,说好听点是人力司机,说不好听点的,和码头上的抗苦力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兄弟们的日子过得苦,不但车行租赁的钱要交,政府下派的苛捐杂税也不少,现如今您再和我们收一道保护费,我不知道其他兄弟们会不会交,但是我顾铮是真的困难!交不起!”
说话间的顾铮,手中的签子并没有回撤,反倒是手中一发力,又往前顶了一下,让这尖锐的铁尖头正好能够陷进雷金水腰眼上的软肉里,力度合适,却不至于捅出血的地步。
“你,你想干什么?你捅死我了,自己也要吃官司的!”
看着色厉内荏的雷金水,顾铮突然就张开了他的薄唇,将一口雪白的牙齿龇的有些狰狞:“怎么会呢?我为啥要在这个大清早上的,来找你雷哥的麻烦呢?”
“我是真的很有诚意的想来看望雷哥您的。毕竟如果我不亲自过来走一趟,怎么会知道雷哥您有一位这么泼辣有味道的嫂子,还有三个再机灵不过的小子呢?”
“您说,今天我这里惹了雷哥你不高兴了,赶明您让我丢了饭碗,我也好找嫂子和小侄子们求求情不是?”
听着顾铮宛若实质的,威胁到了他的家人的话语,雷金水就再也坐不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一把就伸出了胳膊准备揪住顾铮那洗得发白的布褂子的领口,却被又往前深入了一点的铁签子给再一次的阻挡住了。
“雷哥,别激动啊!我说了啊,咱们商量一下份子钱的事情啊?还是刚才的话题,我一毛钱都不交,行不行?”
最后的一句,顾铮是抑扬顿挫,一个字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