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中的一栋大宅内,刚刚上任不久的总理大臣钱彬,看着下方的各部尚书侍郎,脸色十分的难看。
知府衙门自然是被秦大王霸占了,后宅住人,前面则作为后勤部的办公场所,导致钱彬只得另寻一座宅院,才让那块上面写着总理衙门四个金黄色大字的牌匾有地方挂。
“钱阁老,大王年幼,不知轻重,这般乱来,难道你还不知吗?士绅乃国之根本,华王如今要断他们的根,那就犹如断自己的根呀!”
“是啊!若是不让大王收回成命,一旦引起天下士人的公愤,最后别说得天下,咱们这些人怕不是也得跟着抄家灭族,若非各地的县令和镇长极力安抚,各地方怕不是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一众尚书侍郎都是叫苦不堪,希望钱彬能带头,大家一起去劝劝华王收回成命,不然这华军也没什么前途了,这官儿不当也罢呀。
然而嘴上虽然叫着阁老,语气却是没有多大的敬意,显然对钱彬这个总理大臣,心里都是不服。
“哎!本官又岂会不知此事会引起天下士绅的公愤?
可大王的脾气你们不知道,我却太清楚了,根本不可能收回成命,所以大家还是敦促各地官员赶紧将土地分下去,好在只是南阳一地,今后大家再慢慢规劝大王就是。”
钱彬叹了口气,然后摆摆手,官威十足的道,将洪承畴当初的神态学的像模像样,显然乐在其中无法自拔了。
虽然他很想执行秦宇的命令,可大家都阴奉阳违,他也是无可奈何,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换做其他任何事,他都有办法,唯独这件事,他相信谁来做这总理大臣都是这般下场。
“钱阁老此言差矣,南阳一地虽小,事却大,一旦开了此例,今后恐怕更难规劝大王,而且大王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一名年过七十的老举人摇了摇头,由于年纪最大,所以担任了吏部尚书。
钱彬这个举人都考不上的秀才,在他面前还当真没多少底气,于是沉声道:“那以刘尚书之见,该如何是好?”
“如今也只有让大王知难而退,咱们一起去觐见,将遇到的困难说清楚,大王年纪虽小,却非常人,应该能明白,马上能打天下,却不能治天下的亘古至理,这天下终究还是要靠士绅文人来治理的。”
刘姓老头摸着胡须,众人也都频频点头。
在他们看来,秦宇不过是年纪小,一时心血来潮,才会生出这般天真幼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