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嵘护送程澶去往蜀中寻人,别人都道皇帝仁慈体贴,唯徐三若有所思。
“我二哥,这回可是主动请缨。”
白棠即惊诧又不解:“你二哥,怎地对程家这般照看?”
“我也奇怪呢。”徐三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头绪,只是凭直觉认定里头有猫腻。“等他回来,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了!”
白棠笑而不语,他们兄弟间的事,他懒得掺活。
“对了。今年官卷用纸的评判结果出来了。”徐三笑吟吟的瞧着整理着画笼的白棠。“我提前恭喜你家老爷子。玉扣纸力压众纸,脱颖而出!”
白棠并不惊讶,玉扣纸在清朝时是为贡纸!加上竹质纸的原料简单,成本也低,落选才有鬼呢!
“老爷子可以放心了。练家的官卷生意稳若磐石。”
白棠笑了笑。远在广西邵武的颜宗陆陆续续给他寄来不少东西,近来的书信中也多了几分欣慰。邵武如今建起了十几处造纸的作坊,产业链已经形成。凭着玉扣纸的生产,的确给当地民生带来不少改善。
目光不禁往一只画轴瞄了眼,正是颜宗的《湖山平远图卷》。
这张画自送走秦岭和班智后,他再未打开过。此时忍不住手痒,展开了画卷。
徐三蹭到他身边,装作不经意的问:“上回阿简设陷井骗你去清远寺,为何不让我跟你同去?”
白棠苦笑。他和秦岭两世的纠葛,有徐三在场,一是根本没法子干净了断。二是,只怕三言两语间便能让徐三听出个究竟,他的来龙去脉,瞒不住了呢。
“我总觉得。上回见到的阿简——”徐三迟疑了一下,“感觉换了个人似的。”
“——的确。”白棠收起画卷,轻声道,“的确是换了个人。”
徐三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我在想,阿简去了何处?”秦岭得了阿简的身体,那阿简是不是和他身体的原主一样,真的已经死了呢?
“阿简他——”徐三四下张望了番,压低声音道,“他和班智不是去了敦煌了嘛!”
白棠叹息:“是啊!”敦煌那地方,可退可守。退可逃入西域诸国,守可安渡余生。
“白棠。”徐三哀怨了,“你和阿简有秘密!”
白棠忍不住轻笑:“我和阿简没有秘密。”和秦岭有秘密才对。
徐三不满意这个答案,晚上便用力折腾了白棠一番。
睡中,徐三做了个古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