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智四十不到,肤色黝黑。五官鲜明,一双深遂的眸子幽深似海,嘴唇及下巴的轮廓如刀削般坚毅。身形高大健壮,竟是个十分英俊的出家人。
“上师,还请救救我母亲!”
班智察颜观色,瞧老夫人面色青白,气若游丝,沉声道:“快进我禅房!”
徐三和阿寿紧跟着进了禅房,班智怔了怔,对潘佑明道:“那两位不是令公子吧?”相貌骨骼看着并不像父子。
潘佑明这才发现徐三俩人,惊讶道:“定国公,徐三爷?!”
阿寿拱手道:“潘大人不必管我们,救治令尊要紧!”
潘佑明愕然:什么意思?
班智笑了笑:“禅房狭小,客人过多不利病人诊治。两位贵人请外边等候。”
徐三与阿寿灰溜溜的赶到了外间。好在外间也听得清里面的谈话。
“上师,大约半月前,家母后背当起了只硬包。侍候的丫鬟说,当时只有栗子大小。上面还有个绿豆大的白头。母亲没当回事,痒得厉害了就让婢女搓揉。后来流过几次脓。母亲以为流了脓就好了,没想前几天背部像火烧一般红肿起来!”
解开潘老夫人的衣衫,后背上的疮肿直径半尺多!浓液横流触目惊心!
老夫人还在念叨:“毒,一定是有人毒害我!”
班智皱紧眉头:“城里的大夫怎么说?”
“之前还没这般大时,都说肿毒已经成形,光靠药物是不中用了。必须动刀子才行。但是我娘不肯,硬说自己是中毒!”
班智面带薄责的对老夫人道:“这毒疮由内而起,怎会是外毒所致?老夫人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机啊!”
“现在大夫都不敢给她动刀了!上师,您看——”
班智点点道,笑道:“恰巧我擅治外伤。”
潘佑明大喜,深深一揖:“多谢上师!”
班智立即命人烧水备刀,又亲自到园中折了许多小竹枝。
裘安忙扯了阿寿跟在他后边,好奇的问:“上师,您折这些桃竹枝作什么?”
班智淡声道:“自是治病所用。”他取了随手的藏刀,刮去细竹枝上的青皮,只余白嫩的竹芯竹膜。
裘安见他用力揉搓竹芯成棉花般柔软,再用香油润湿捏成一团团备用。不禁啧啧称奇:“这有什么用处?”
班智忙碌中应道:“疮痈太大,毒势正强,剜去毒疮后疮口不能暴露。用此填塞伤处。”说完便带着竹团回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