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鬃用了狼毫捻丝,马翅起绒处理,看着如羽毛般蓬松逼真。”卢老板笑得弥勒佛般,“这匹布是此次诸国朝拜皇帝,那些外国使臣寻我定制的。届时会随商队送至波斯。大伙随意看看。不能和卢老板的雀羽织纱比。”
白棠拍手赞道:“这么漂亮的织锦,若制成披风,让那些小国国王穿着登基,足够他们显摆一生了!”
姚世双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可不是!”
白棠又道:“姚老板有远见!咱们的丝绸远销海外。可不是应该多为他们多定制些花样?多赚些他们的银子?”
皇帝听着一乐:得,白棠又有花头了!
姚老板如遇知音,略有激动:“正是如此!”国内的钱赚起来,哪有赚外国人的钱来得更爽更有成就感?他这批布送至波斯,价格起码能翻上三倍!
白棠轻轻拍手,两名仆从上前撤去台后边的花墙,一幅三尺来长的锦缎骤然出现在诸人眼前。
皇帝惊诧的站起身,眼睛瞪得滚圆:“这是——”
姚世双不知该觉荣幸还是颓丧,毕竟英雄所见略同。但对方的锦缎,漂亮得实在无话可讲,自家的布被比下去了呀。
诸人连抽气声也无,瞪着挂在墙面上的锦缎,寂静无语。
白棠这小半匹布上的花纹,织的竟然是幅波斯宫殿与花园的夜景。
深蓝的天幕中繁星点点,弯月如勾。白色的宫殿金色的圆顶,花园里半开着红蔷薇和娥黄的月季,花枝上夜莺鸣唱,静谧美好。
与其说这是一块织锦,不如说这是一幅画。
江楚秋默然片刻,问:“练公子,您怎么将绣品拿出来了?”
“并非绣品,也非缂丝。这是织出的花纹。可费了我娘不少心血哪。”白棠将这块锦缎装裱于木框中,挂在墙上,赫然就是件极具特色的装饰画。
皇帝心痒难耐,装作不经意似的问徐三:“你瞧这屏锦画挂在哪里比较合适?”
徐三一怔,皇帝什么意思?这是想劫胡?
皇帝想劫胡,求之不得啊。他认真想了想道:“您不是有间午睡用的暖阁么?不如挂里头,闲时还能好好欣赏。”
皇帝点头:“就这么办了。”
斗了半日的锦,江南诸客输得心服口服。
谁料白棠却笑道:”今日是花本大会,斗锦不过是为大伙儿交流心得,推进工艺而为。各位都是江南织造业的行首人物,在下不才,愿与各位做个买卖。”